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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几乎是无意识的,她感到自己似乎扬起了一个弧度,而后轻声说:“好。”

凤天澜听着笑了,那笑容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让所有的美景都在霎时失去了颜色,至少在慕倾黎看来是那样的,只是这样的笑容终究是没有其他人看得到。

多年后,当慕倾黎再一次回响起她与凤天澜的过往的时候,她常常会觉得,慕倾黎和凤天澜就是从这一夜开始有微妙的变化的。

“倾黎”他微笑看着她,满是柔和。他说:“第二件事。”

“嗯?”慕倾黎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他。

他笑了笑,目光转而到琴案上的独幽,古老的颜色和精致花纹映在烛光里看来格外的引人注目。

“你的琴音常常会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今晚交了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你可愿为我弹上一曲?”轻轻的叹息声散在风里,那字里行间竟然也处处透着莫名的与凤天澜气势完全不同的感伤来。

故人?慕倾黎微微垂下头,略带嘲讽的笑了笑,这个故人是指慕歌吧?真是讽刺呢,凤天澜,如今这些莫名其妙的感伤又会不会是你的另一个伪装呢?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依旧是那个淡漠如水的公子,凤天澜只看见她展眉,微笑,然后说好,起身去取了独幽,她转身看他,一笑倾城。

夜色静芜,寒梅树下,鹅毛雪中,她将独幽置于膝上,指拨琴弦,独幽蕴含了千年寒冰的琴声就是那样回荡在夜空里,寒凉透骨。

凤天澜本来是站在台阶上静默的看着她,那个抚琴的人眉间朱砂鲜艳欲滴,一举一动,华贵高雅,超凡脱尘。后来,琴声直转高亢,隐隐的竟带着杀伐铿锵,仿若百万之师驰骋疆场,热血肝胆,奋流涌进。

似乎是被这铿锵热血的琴声所感染,凤天澜竟忽而抽出长剑和着琴音舞起剑来,剑势凌厉惊人,剑招却好看的很。身法如龙,剑气如虹,剑光与琴音齐飞,青丝与白衣共舞。

怒放的寒梅和枝头覆盖的白雪也似被他剑气所侵,飘飘悠悠,洋洋洒洒,一如一场踏碎的盛世烟花!粉色与雪白的花雨悠然飘撒,落在他们的身上、发上、衣上,迂回在身,纠缠在发,徘徊在衣,却也,缠绵在心……

她问他:是什么样的故人能够殿下如此念念不忘?

他回说:那是在我一生里唯一让我感受到疼痛的人。

她问他:你为什么不用赌约要求我助你一臂之力?

他回她:因为我当你是朋友,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助我,而不是因为赌约束缚。

后来,她沉默,他静默。她弹琴,他舞剑。花如雨下,灿若晨曦。

最后,当他要离开左相府的时候,她叫住他,回答了那个一开始他问她的问题。她说:凤天澜,我会帮你。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自作孽,不可活

更新时间:2014…10…10 17:39:00 本章字数:4081

自那夜两人交友之后,凤天澜变回每夜都去左相府,时间说早不早,说完却也不晚。只是为了防悠悠之口,到了后来凤天澜便不再走正门,而是直接——翻墙。

轻功好的妙用就在于去任何地方都能够悄无声息,不被任何人发现,于是,我们伟大的太子殿下凤天澜就是这样把他的轻功运用到了极致——每夜在左相府飞檐走壁。

堂堂的储君每夜都在翻墙已经是一个奇观,而更加奇观的是被翻墙的主人却还特地会为他留上一扇窗,煮上一壶好茶。当然,所谓“奇观”也只是在他人看来,因为两个当事人本身并没有去在意。

他照样会来,她照样留窗。

有时候,他们会下棋,棋艺相当的两个人总会一盘棋下大半夜,攻城略地,极尽所能。有时候,他们会谈谈国事,从取才到用人,巨细无遗。有时候,他们畅聊,奇门遁甲,兵法器械,诗词歌赋,江湖百事,无一不谈。也有时候,她会弹琴,悠远深长,凤天澜会静静的听着,总觉得她的琴声里一开始听着是有情,可是乍一听之下却又似乎已经忘情,而额本来正是情深之时却又似无情。每到兴起时他还会拔剑起舞,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剑气惊起漫天花雨,犹如踏碎的盛世烟花。

而对这一切唯一的一个知情人士施若然施姑娘是有些无奈的,因为她每夜都得找各种不同的借口把左相府周围的守卫全部调走,最为无奈的是,她有时候杵着下巴坐在台阶上听着他们谈话的时候都会觉得无比的无语。

那两个人呐,永远都是那样,有时候说的话高深莫测得让人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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