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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造成官员遇到灾荒往往欺上瞒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恶劣积习。主公常年在边塞镇守,对民间的了解不同于寻常的皇族贵戚。主公有此一问,也证明了民间流传的扶苏仁德之名,所言非虚。
扶苏叹了一口气,道:“郑县丞,你做的好。我十分痛恨那些欺上瞒下的昏聩官吏。我大秦国势本是一统华夏,蒸蒸日上。但在短短两年间就丧尽人心,引起天下反叛,主因有二:一是律法过于严苛,二就是这些喜欢欺上瞒下的官吏造成的。朝廷不知民间疾苦,不知民之所思,民之所想……”扶苏的神色之中流露着痛苦的反思。
郑田轻咳一声,试图将扶苏从宏观的反思之中拉回到对解决现实问题的思考。他轻声应对道:“主公,眼下之计,当是思考如何应对雪灾,降低雪灾对我河套军民的损害。”
扶苏听闻,面色由悲切转为黯淡,他似乎在自言自语:“面对此等天灾,究竟以何应对?难道再去祭天?”
郑田听闻,不禁心中一笑。郑田心道:主公身上居然还残存着天真本色。倘若此刻再去祭天,那上回演变成誓师大会的祭天仪式岂不成了笑话和闹剧?郑田向扶苏答道:“主公不必过虑。子婴公子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案。”
扶苏面色转亮,惊异之情溢于言表。他问道:“哦?婴儿为何不当面向我禀明处置方案?子婴现在何处?”
郑田啜嗫了几声,觉得应答的话十分不得体。最终,他咬了咬牙,说道:“子婴现在正陪关东来的富商范无病先生和本城富商张什先生在丽春院喝酒。”
扶苏一拍案几,霍然起身:“简直是胡闹!河套军民正身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却陪那什么富商喝花酒去了。真是岂有此理。他丽春院的生意比河套军民的生命更重要?!”
扶苏迈着大步在书房内焦躁地走了几个来回,旋即下了决定:“郑田,陪我去趟丽春院,把我那不成器的混小子拉回来。”
郑田见气氛不对,忙离开座位,起身向扶苏施礼:“主公息怒。主公误会了子婴公子。公子陪那富商喝酒,为的是从富商处取得救灾的款项和物资。公子已经和富商初步约定:以主公的信誉为担保,向那范无病和张什筹措千金以及棉衣、棉被等过冬物资。”
“而且我们将可以从临近我河套的上郡、北地、太原三郡的范无病旗下商铺赊来农作物种子,以作来年播种之用;种子将由范无病秘密托运到我河套;而我扶苏城本地的富商张什先生也自告奋勇,将从西域筹措种牛,羊羔用作来年弥补损失之用。总之,此次我们不用自己费心,那帮商人已经为救灾做好了一切准备。”
扶苏稳住身形,定了定神,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把郑田连珠炮似的报告梳理清楚。
扶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示意郑田坐下。扶苏饮了一口茶,稍稍缓解一下由怒转喜的情绪急剧变化带来的不适。
扶苏幽幽问道:“照这么说,我儿子婴没有和我打招呼,就把我的声誉给抵押出去了?”
郑田也是个心思敏捷之人,他迅速听出了扶苏心中的不悦:“鉴于事情紧急,主公又事务繁忙。没有来得及通禀,还请主公见谅。这振秦大业本是主公的心血,以主公的名号来做扶危救困之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公子或许有未考虑周全的事项,还请主公不要怪罪公子。”
扶苏微微一笑:“我向来佩服你郑田算计的本事,今天又了解了你替人说项的本事。你郑田这张嘴真可谓铁嘴钢牙,没有说不通的道理啊。”
郑田听得出扶苏此言并无责怪之意,于是嘿然一笑:“主公谬赞。”
扶苏神色一凛,道:“子婴站在前线替我河套军民排忧解难,改天我要当着众人的面替河套军民谢谢他。不过,孔子教导君子要行中庸之道。即便是做好事,也不要太过招摇。款待酬谢范无病和张什等人,在我府中设宴就行了,何必那么破费去丽春院?省下来的钱要是拿出来赈济灾民该有多好。”
扶苏忽然叹了一口气,语调之中很是无奈:“我这孩子年纪越来越大,为人做事也越来越有主见了。有时候也不听不进我这做爹的教导了。你们这些他身边的好友和长辈要多多提点他,不要让他走上邪路才是。”
郑田也是神色转为严肃,拱手施礼道:“主公的吩咐,属下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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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卖床筹款
扶苏城,雪后初霁,扶苏城县衙。。
县衙大堂内柴火烧得很旺,这里密密麻麻地站了好几十号人。陆甲和董先大致认得出这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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