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项景天心有疑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柳倌人不在的,究竟何事?”

那媳妇面带顾虑,觑一觑沈氏,方道:“昨儿集秀班的进府堂会,在府里留了一夜,今儿一早太太便命奴才去把名角儿柳梦喜请过来,奴才去了集秀班留宿的水芳苑,方知柳梦喜连夜出府了,竟连戏班主也不曾知道他的去向。”

沈氏脸色一变,指着那媳妇道:“你这奴才怎的满口胡言乱语?我何曾让你去找柳梦喜了?休得信口胡诌!”

那媳妇满脸惶恐:“太太,这请集秀班进府堂会之事,是奴才帮着白福家的一块儿打点的,您想要见柳倌,自然得让奴才去请,奴才绝不敢信口雌黄啊!”

项庭真心知当中有诈,遂沉下了脸道:“我一夜陪在太太身边,太太有没有让你去请柳梦喜我最是清楚,你休得在老爷面前弄虚作假!”

那媳妇惊得肩头颤抖不止,连连磕头道:“奴才每句属实,不敢弄虚作假。”她动作之间,有两件物事从她袖子里掉落下来,却是一张纸笺并一个白玉鸳鸯配。

项景天瞧见了,当即道:“那是何物?”

那媳妇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忙把物事收进掌中,“这是太太之物,奴才不敢说。”

沈氏已知此人是有备而来,难掩怒色:“你究竟有何居心?是谁让你这样做?”

项景天心有疑忌,妻子的言行看在他眼里便成了欲盖弥彰,他喝令那媳妇道:“把东西给我!”

那媳妇当即不敢迟疑,战战兢兢地把物事交给了项景天。

沈氏并不知内里究竟,心急如焚地看着丈夫。只见他展开了纸笺细看,眼光才落下,便已经勃然变色,一手将纸笺朝她脸面扔去,怒不可遏道:“简直混帐!你还要脸不要?!”

沈氏急急忙忙地把那纸笺捡起来看,竟见上面的字迹与自己的十足相似,上书: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闻君一曲妙音,胜十年寒暑。唯君使吾念念不忘,今送汝白玉鸳鸯配,为寄情之物,以证吾心。灵云留字。

沈氏整个儿脑中一震,僵立在原地,纸笺从她手中缓缓飘落。项庭真忙接过来看了,到底是女儿家面皮薄,她也不敢细看,只把信纸往下一掷,强压着心头惊骇道:“这必定不是娘的字,一定不是!”

项景天满心满脑都是怒意,厉声道:“若非英岚劝我过来瞧瞧你,我也不得知你这些龌龊事!想必昨晚那翻进你院子里的人影,是你贼喊捉贼的把戏罢!你与戏子私会,生怕真相败露,才生生说成是宵小潜入!”

沈氏重重跌坐在椅上,喃喃道:“是她叫你来,是她一手安排的好戏,她要害我,无所不用其极……”

项景天闻言,更为恼怒:“你休得顾左右而言他!若非你加害英岚,她便无需到庄院去,更不会染上重病!你压根儿不配为一府主母!如今还做出此等不守妇道之事,你还敢往旁人头上怪罪?!”

沈氏望着暴跳如雷的丈夫,眼中是浓不可化的失望:“我沈灵云嫁与你二十多年,咱们同床共枕了二十余载,难道你竟半点也不知我的心性么?我为何会做出这样辱没颜面之事?我为何会与戏子私通?在你眼里,我竟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之人么?”

项景天指着那纸笺,食指因为气愤而微微抖动:“铁证如山!你的字迹,你派去的人!还有,柳梦喜为何会无缘无故连夜离去?莫不是心知事败,一走了之?”

沈氏只觉浑身发软得厉害,一口气闷闷地堵在了胸口,半天也喘息不过来。项庭真何曾见过父母间如此争持不下,一时心慌意乱得紧,急道:“此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母亲,请戏班子进府堂会原是女儿的主意,母亲事前并不得知。白福家的把集秀班的请来,女儿也是事后才知,什么柳梦喜,母亲绝不会跟他有牵扯!”

那媳妇低低道:“太太待柳倌与别个不同,昨夜酉时,还特地将他请进了长春院,赏了他一碗血燕粥。”

项景天闻言,看向沈氏的双眼如迸火一般,“可有其事?”

沈氏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此时深悔自己行事太过大意,一边抚着隐痛的胸口,一边道:“虽有其事,但我只是欣赏他的曲艺,给他血燕粥,也不过是寻常打赏,并无苛且之事!”

项景天将那白玉鸳鸯配拿起,狠狠地往地上摔去,掷出一地玉碎,“你既然心有外鹜,自是无心府里了,那便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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