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丁维敏是陈一凡小学同学。陈一凡母亲有一口很大的香樟木箱子,满满一箱子以前的旧旗袍,陈一凡就在这些旗袍的包裹下长大,母亲总是在旗袍里挑来挑去在陈一凡身上比划,穿上这些资产阶级旗袍改的衣服在同学众目睽睽的目光下让陈一凡感到很不自在,她那样孤单,没有人和穿奇装异服的她一起上学,只有丁维敏在她身边。丁维敏家离陈一凡家很近,每天她路过陈一凡家就叫上陈一凡一起去上学。有一天丁维敏说,牛奶是什么味道她从来没有喝过。于是从那天开始陈一凡每天把自己的牛奶分给她一半。丁维敏很早就结婚了,她在鬼街上有一家菜馆,生意忙得从来很少见面。两年前陈一凡在路上遇见丁维敏时,简直认不出来了。丁维敏离婚了,她形容憔悴,头发枯黄,两眼无光,她身无半文,也没有工作。陈一凡带她去吃饭,要了很多菜,丁维敏都吃完了,她是那样大的胃口。她的菜馆离婚的时候卖了,卖了钱全还帐还不够,她前夫背着她在外面欠了人家一屁股债。她说菜馆以前生意很好,她挣了不少钱,曾经也是一个有钱人了,提起过去丁维敏来了精神,她说那时候她的头发每周去理发店两次,都从来没有自己洗过头发,还每次都盘花。有一天一胖一瘦两个女人打架打到她家里来她才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丈夫的情人,结果三个女人打着一团。然后她又和他打做一团,打了几年架,生意也没办法做了。丁维敏凑近陈一凡说他那东西又粗又长,每次都能把人弄的叫唤不已,舒服得不得了,所以这么多女人喜欢他,我一点也没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了,因为他还是天天都干。丁维敏说起她的前夫表情兴奋得高潮一般。陈一凡说我看见书上说过有一种人大脑长瘤子就有可能性欲特别旺盛。丁维敏很得意的说,他是绝对没有病的,真可惜你没见过他,很英俊呢。分手时陈一凡把身上的1000多元钱都给了她,这让丁维敏泪流纵横,她说她去南方去,她去南方做什么了她从来不说,两年后她回来就在富贵街开了一家时装店,富贵街一整条街都是时装店,开店的人清一色都是南方回来的女人,C城的人叫那条街南下街,C城的人说起这些从南方回来的女人表情是那样的暧昧,南下回来的那些妖艳的女人个个如风中的残烛,她们静悄悄地躲在堆满过去记忆的美丽时装中惶惑的看着过街的行人。丁维敏的电话终于接通后,陈一凡听见一个女人在电话那端娇滴滴地对丁维敏说良友公司昨天派的男人什么都不会,还说能让我爱如潮水,弄得我难受死了,我不会付费的,……然后是丁维敏对着话筒喂喂喂的声音,这时候陈一凡忽然什么都不想说,她捂着电话不出声,丁维敏骂了声神经病然后放了电话。陈一凡颓然倒在沙发上,嘣……,陈一凡碰着了沙发上的吉他,吉他发出闷闷的声响在寂寞的房间里回荡。这是北刚的吉他。吉他低闷的响声让陈一凡感到了温暖,北刚是男低音。
梧桐树下的探戈(48)
48
这段时间陈一凡患上了周末恐惧症。一到周末她就疯狂地找人,她渴望身边有一个人,不管是谁。易阳的手机老是关机或者就接不通,易阳手机关上了就是在赌博。赌博的时候易阳满脸通红,所有的毛孔都张开,这会让他觉得神清气爽。每天晚上,一等人民早早地睡了,易阳就悄悄溜出家门去赌博,一天易阳在牌桌上有些心绪不宁,他赶回家看见人民很惊恐地坐在床上,看见他回来,人民在床上张开嘴笑,那孩子笑得那样的难看,比哭还让人心酸,看见人民的笑容易阳的心就痛,那笑容里面就是可怜的灵魂啊,灵魂是摸不着看不见的,只要心开始痛就是灵魂在说话了,那天晚上灵魂受到的震撼的易阳抱住人民开始掉泪,他问人民说我们难道真的就是两条丧家的犬?人民的小手把床拍得很响。后来晚上易阳不再出门,吃过饭他就开始拉手风琴,他坐在路边的梧桐树下拉琴,琴声那样的气喘吁吁,人民听见易阳的手风琴声音就欢喜得手舞足蹈,易阳感到他的小平房里有了生气。天空逐渐灰暗下来,好像又要下雨。老蝈蝈来信要接人民回坝上,人民好象是懂得了又要离开易阳,所以那段时间见到易阳就紧紧地抓住不松手,他的手是那样的小。易阳给老蝈蝈回信说再让他查查血,没有问题就送他去坝上老蝈蝈家。易阳的电话终于接通了,他的手机那样不清晰,里面很多人在说话。陈一凡问你在哪儿为什么这么闹?易阳说在外面玩。易阳和一群人在夜总会HAPPY,和小姐们玩,准备今天玩一通宵。陈一凡问你和小姐们上床吗?易阳到时候说看感觉吧,先唱唱歌把胸中的郁闷都吼出去,易阳说他把人民放在艾萨萨姨妈那里和侄子丑儿玩耍,你有什么事吗,陈一凡说我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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