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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绿的伤势还未好全,但冉颜验尸之事弄得满城风雨,肯定是别有居心之人散布,这个人会不会是邵明,还尚未可知,所以一时没有别的人选,只好辛苦晚绿了。

散布谣言之事,冉颜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其他人的动机,但邵明若是高氏的人,他把这个消息告诉高氏,却极有可能造成今日这种状况。

“晚绿,让你查得事情,结果如何?”冉颜皱着眉头,即便她丝毫不在意验尸之事暴露,但对于背叛之人,绝对不可原谅。

晚绿答道,“查过了,邵明自从那次回来之后,一直呆在庄子上,据说已经病了六七天,每日呕吐不止,食不下咽,人也消瘦了两圈,连走路都打晃,好多天没有上工了,他去通风报信的可能性不大。”

冉颜扯了扯嘴角,大部分人第一次看解剖都会有这个反应,渐渐的就会好了,冉颜单手撑着脑袋,手指轻轻扣着太阳穴,忽而坐直了身子——不会是萧颂吧!

想了一下,冉颜又松了下来,她与他虽然不大对盘,但也犯不著这样对她。或者

马车入了城中,直直朝东市附近的彩秀馆去,路过府衙的时候,马车渐渐缓了下来,外面人声鼎沸,堵住路口,马车行了几步之后,便已经被死死堵住,寸步难行。

晚绿把车帘子掀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却也没看出什么来,便道,“娘子,我下车去瞧瞧。”

第七十章识白骨

晚绿下车一会儿,返回来道,“娘子,是刘刺史要亲审命案,就是繁春那个案子!”

冉颜透过竹帘向外看了一眼,晚绿凑了过来,小声道,“娘子,听说魏娘揭发殷三娘是主谋”

冉颜身子一紧,垂眸思虑片刻,道,“你去府衙门口,悄悄与衙役说冉十七娘想拜访刘刺史,事关案情。”

这个时候,刘刺史也不一定会见她,冉颜只是试试看,若是能够进去旁听最好,若不能,也就罢了。

晚绿应了一声,再次下车。冉颜看着紧闭的府衙大门,心里将这些日的事情一件件串联起来,包括那个困扰她许久的梦境。

殷晚晚被沉塘,为什么被沉塘呢?听冉云生说,她常常无视家规,偷跑出去玩,会不会因为她违反了家规,因此被殷氏沉塘了?但是在风气逐渐开放的大唐,当真有这样残酷封建的刑罚么?

还是殷晚晚与秦四郎有过什么亲密行为,所以殷渺渺因妒杀人?后来又觉得对不起殷晚晚,觉得这一切都是因秦四郎而起,所以想拉着秦四郎一起死,来赎罪?

这样也勉强能说通,那魏娘与翠眉又怎么会与殷渺渺一伙作案?她杀死侍婢繁春的动机是什么?杀死韩山的动机又是什么?

这些事情都如一团乱麻般缠绕在一起,每一件事情都看的极清楚,却找不到始末。但冉颜认为,殷晚晚之死,定然是起源。

“娘子,刘刺史传话说,让从侧门进去。”晚绿将帘子撩开一角,悄声道。

冉颜心中一喜,道,“那走吧。”

晚绿钻进马车里,给冉颜戴上幂篱,然后贴着墙根慢慢往府衙侧门去。一路上被围着水泄不通,不到百米的距离,整整用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挪到地方。

晚绿与衙役打了一声招呼,侧门开了一条缝隙,两人飞快的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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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这边请。”有衙役早已在门内等候。

冉颜看了一眼照壁附近拥挤的人群,心知这是公开审案,毕竟,这一个案件中三死一伤,算是这三年之内最大的谋杀案了,即便殷府在苏州很有势力,刘刺史也绝不敢徇私。

“十七娘,你来的正是时候!”刘刺史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也不等冉颜行礼问候,便道,“快随我来!”

冉颜皱起眉头,又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但鉴于她自己也很想知道案情,便不曾纠结于此,跟着他一起来到了一个偏房之内。

门一打开,晚绿低低惊叫了一声,一间不到两丈长宽的室内,任何家具也无,只铺了一块素布,上面堆满了带有泥土的白骨,骷髅肢节,散乱的堆了一地,冉颜目测看了,这里面至少有十几二十俱骸骨。

封三旬正带着手套,蹲在一脚扒拉着骨头。

刘刺史道,“你上回说,这个案情与殷府四娘的死有关,果不其然,魏娘揭发,当年殷四娘是在七夕节被殷渺渺害死,然后沉入平江河。老夫查一下案情记录,发现两年前在平江河发现过一具无名女尸,记录上说,那女尸双脚被麻绳缚住,面上裹素布,但由于在水中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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