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 (第2/4页)

还有那个须贾,毒蝎子一只,叮上谁谁死!偏丞相信他,我等惹得了?”

“也是也是,还得按伊兄说的做方算牢靠。”

“好!听伊兄的。”粗嗓子大笑拍案,“我只管调教狗文奴!”

饮得一阵,三人竟匆匆去了。王稽心思大动,也立即回了驿馆,派出六名精干吏员到大梁官邸民居四处探听范雎消息。一连三日,竟是石沉大海。被买通的丞相府吏员说,那个人早没有了,丞相也正在询查此人下落呢。民居街巷几乎全部打问一遍,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范雎,当真不可思议。

便在此时,魏齐派属吏知会王稽,次日晋见魏王洽谈修好盟约。王稽便只有将这件事先搁置下来,全力应对魏王。周旋得三四日,盟约文本终于妥当,王稽便派快马使者将盟约送回咸阳呈秦王定夺用印,自己便在大梁等候回音。便在此时,那名精悍的御史从临淄兼程回到了大梁驿馆,向王稽备细禀报了从齐国探听到的消息——

在临淄,御史通过秦国商社,找到了经常在商社为齐国购买秦铁的一个市掾 ,此人经常出入安平君田单府邸,对魏国使者的事很是清楚,后经御史多方印证,确实无差。

魏国派出的特使是中大夫须贾。须贾有个门客叫范雎,因了这范雎颇有才具,是须贾的文案臂膀,须贾便为这个范雎在丞相府请了一个书吏职分,名义上便算做了国府吏员。须贾抵达临淄时很是倨傲,拜见安平君田单时竟公然嘲笑田单府邸简陋如同大梁牛棚。田单只淡然一笑,固国不以山河之险,处政不以门第之威,中大夫可知这是何人所说?须贾抓耳挠腮大是狼狈,便有身后书吏高声回答,此乃我魏国上将军吴起名言,安平君敬重魏国,魏国亦当敬重齐国也!田单大是欣慰,对着书吏便是一拱,阁下一语道破邦交真谛与田单之心,敢请阁下高名上姓?须贾便气呼呼道,他只是本使一个书吏,安平君喧宾夺主,未免失礼也!安平君哈哈大笑,特使若有得方才先生见识,田单自是敬佩了。气得须贾当时便狠狠瞪了那个范雎几眼,脸色都白了。

及至晋见齐王,须贾本不欲再带范雎,无奈又怕自己遇到难题,便着意让范雎捧着礼盒随行,做了个侍者身份。到得王宫外却恰恰又与田单相遇,田单却没有理睬须贾,只对着捧礼盒的侍者一个长躬,先生原是名士范雎,田单有礼了。侍者却只淡淡一笑,范雎不敢当名士之号,国务在身,恕不还礼了。竟是毫无受宠若惊之相。田单便郑重一拱手道,久闻先生大才博学,田单当择日就教,尚请先生拨冗了。范雎便道,今日使节拜会齐王,非政莫谈,非政莫听,尚请鉴谅。田单便是一笑,先生果然国士之风也。须贾大夫,请。

须贾对田单这时才想起与他说话大是不满,脸色不禁胀红,范雎不过本使一随行小吏,安平君抬爱若此,究竟何意也?田单却是正色道,中大夫差矣,人之才具不因位卑而减,不因位高而增,田单如何敢以先生位卑而漠然置之?须贾对田单直呼他中大夫而不呼特使更是来气,一甩大袖便进了王宫。

傲慢的须贾竟不知自己使命一般,见了齐王当头便是一问,不知齐国如何与我大魏修好?齐王田法章便是哈哈大笑,我与魏国修好?特使当真滑稽也!魏国参与五国灭齐之战,今齐战胜复国,魏国自己要与我大齐修好,如何反成齐国如何修好于魏?特使饮酒多了。说着话脸色便阴沉了下来。饶是如此,那须贾依然傲慢依旧,竟是趾高气扬道,国贫如洗,何谈战胜之威也。还没说完便被田单厉声呵斥,须贾放肆!我大齐虽无昔日丰饶,却有今日40万大军!须贾见田单手按剑柄,脸色顿时灰白,竟是大争着双眼无言以对。

此时,跟在须贾身后的范雎却将礼盒放置到侧案,回头便是一拱:“安平君,此非邦交之道也。”田单肃然拱手:“此等使节,先生有何话说?”范雎侃侃道:“国家利害,原不在使节一言也。邦交之道,均以各自利害为本,以天下道义为辅。舍利害而就道义者,腐儒治国也。舍道义而逐利害者,孤立之行也。欲达邦交合宜,自以利害道义之中合为上。齐魏相邻,同为大国。齐国挟战胜之威军容颇盛,然久战国疲,满目焦土,四野饥民,必以安息固本为上。魏国虽未遭此大劫,然北邻强赵如泰山压顶,西有强秦夺我河内,两强夹击,魏国无暇它顾也。当此之时,魏齐两大国各以相安为上。此为国使前来修好之本意。尚望齐王与安平君以两国利害为重,莫言小隙,共安大局为上也。”

田单尚未开口,齐王便先拍案笑了,若有此等使节,夫复何言?田单略一思忖便道,须贾大夫,请回复魏王并魏齐丞相,齐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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