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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之精意,回书都是简言做答;与牛赞几名边将者,去书都是求教练兵之法以正《吴子兵法》,回书都是如实照答,全无丝毫涉及国事朝政之语!
“如何可证不是你后来伪造?”赵雍语气冰冷淡漠。
“太子府有史官属员日日当值。周袑老师一丝不苟,执意依照法度将储君全部书简刻本交于史官,存于国府典籍库。主父但查便知,儿臣何能伪造?”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不做申辩?”
“父王正在盛怒之时,儿臣若强行辩解,大臣边将便会立分两边,父王则必得立下决断,严厉处置一班大臣边将。人头落地,大错便难以挽回。儿臣惟恐有乱国之危,便不敢以清白全身之私念搅乱朝局,无得有他。”
“今日再说,不觉太迟么?”
“与儿臣虽迟,与邦国却利。”
赵雍目光炯炯地盯住儿子:“然则,你却终究不能复位了,服气么?”
“但使主父对大臣边将释疑,上下同心扩边,儿臣足矣,夫复何求?”
“天意也!夫复何言?”赵雍怦然心动,便是一声喟叹,转身良久默然。
“主父,儿臣告辞。”
“且慢!”赵雍骤然回身,“身为王子,你从未入军历练。明日便随我入军,征战扩边,为国建功。” “儿臣谢过主父!”
赵章走了。赵雍却是久久不能安枕,辗转反侧直到五更鸡鸣。
第一次,赵雍觉得自己老了。分明是须得查勘清楚才能定策的大事,如何自己当初竟是一意孤行了?那时,肥义也很惊讶,再三劝阻自己查勘一番再做定论。可自己却狠狠骂了肥义一通,说他是谋而无断不堪大任,还逼着他立誓辅佐赵何,而且莫名其妙地坚执将肥义誓言录入国史。如今看来,这一切都太草率了。赵何尚不到十岁,显然是太嫩了。赵章显然要成熟得多,且有如此难能可贵的忍辱负重与全局胸怀,有此气度再加军旅磨练,眼看便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君王了。然则覆地之水难收,已成定局的国事如何再能无端折腾?赵雍啊赵雍,你当初忍耐十九年而不发的韧劲儿却到哪里去了?就不能等到赵何长大看看比比再说了?这种种变化,究竟是甚个根由了?是吴娃么?不是?那却是甚个原由了?赵雍实在不忍心将自己的错谋推到一个清纯娇憨得甚至不知国王与头人哪个更大的美丽女子身上,可是,这一切又分明都是在有了吴娃之后才有的啊。不!自己错就自己错,赖一个女子何来?吴娃入宫十年,前些年如何你赵雍不发癫狂?偏偏便在后来发癫狂了?吴娃,大胡子对不住你也!赵雍第一次羞愧了。
五、一错再错 雄杰悲歌
两年征战,赵雍大军又一次令天下震惊了。
西路大军由老将廉颇统帅,再次激战匈奴,将匈奴部族一举驱赶出阴山以北千余里,云中郡彻底稳固,秦国也默认了压在云中秦长城外的赵国云中郡。这便是令天下震惊的最大原因——强悍的秦国第一次在赵国的胡服大军面前保持了守势,赵军之强却是何人堪敌了?北路大军由老将牛赞统帅,半年之中,一举将林胡东胡以及楼烦北逃之残余势力驱赶到北海外的茫茫丛林。赵国代郡骤然扩地三千里,将阴山草原与东部岱海草原连成了一体,赵国的胡族人口大增,兵员充足,人强马壮!东路大军则是赵雍亲自统帅,三个月便攻下了燕国渔阳郡的二十三座城堡,沽水之北悉数成为赵地 。南路大军六万,由王子赵章为将,国尉楼缓副之,一举攻灭残存之中山国,赵国西部廓清,直接与秦国晋阳 接界。班师之日,赵国已有大军六十三万,疆土六千余里,人口千万之众,成为仅仅稍次于秦国的超强战国。
班师邯郸论功行赏,主父下了一道特诏:王子赵章,爵封安阳君;擢升右司过田不礼为安阳君封地相,领封地民政。
诏书一下,举朝大臣便骚动起来。
肥义此时已经是开府丞相,见主父突然加显赫爵位与赵章,心下便是忧虑重重。这日正在书房思忖,要否正式上书剖陈利害以防老主父再有心血来潮之举,相府主书李兑却轻步走了进来。主书者,统领丞相府文书典籍事务,由国君任命之首席文官也。李兑正在中年,颇是精明强干,进得书房便是一躬:“相国忧思,莫非为安阳君乎?”
“子有建言,入座明说便了。”
“相国明察,”李兑轻步掩上书房厚重的木门,才回身席地坐于案前低声道,“李兑以为,王子章复出,将有大祸于相国,相国宜早做计议。”
“大祸?老夫如何没有觉察了?”肥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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