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页)

召回他,用丰厚的封赏来补偿他这几年所受的苦啊。”可宇文浪天只冷诮地一笑,“朕可从未觉得有欠潮玉。薰衣,当年你与他琴箫合鸣,对他处处偏爱,朕便早生芥蒂。而今日,你居然再度将他提起,如此念念难忘……薰衣,不知为什么,虽远隔万里,但潮玉对朕来说,永远都存着无形的压力。他一日在世,这份压力,便一日无法消弭。”听他言下之意,竟有意置潮玉于死地。宇文浪天永远都是宇文浪天,自私小气,冷酷无情,阴险独断。宸妃心惊不已,又不敢表露于形。只装作不经意,回身端起小几上的药碗。端起的时候,有几分犹豫,但很快又浮上温暖笑意,面向宇文浪天,“皇上,药凉了,可以喝了。”是的,宸妃薰衣,正是德妃蓝澈,死而复生。原来当年,宇文浪天早已买通了行刑官,令她将死未死,还剩一口还阳的气息。随后用一具与她相像的宫人尸首代她匆匆入葬。从此,世上再无闵德妃蓝澈。等她清醒过来,已经变成太子府的婢女,名唤薰衣。“我所做这一切,无非是为了能顺理成章得到你。” 浪天的声音温柔,柔如酣然的一个梦境,“早在流光河上,我第一眼见到你。蓝澈,你穿了一袭紫衣,有一份宁静的美丽。浑身散发着如薰衣草般令人平神静气的神秘气息,一如我记忆中高贵而娴雅的母亲——蓝澈,那一刻,我便要定了你。”原来,一切皆是因她而起。当他查知她的身份,他便明白,要得到她,他就一定要成为天下最有权力的人,才能导演出这一场偷天换日的把戏。他回宫,是为了她;与父皇和好,是为了她;谋夺太子之位,也是为了她。如今,他随时可以要她,名正言顺,光明正大。“我与潮玉……是清白的。”长久以来,蓝澈只是如此讷讷自语。“我知道。”浪天微微地笑着,轻轻拭去她眼角滚落的泪,“潮玉,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牺牲品。”谁让他身在皇家,并是他唯一的弟弟。要得到皇位,他是不能不除的绊脚石。“但想不到老头子居然还重视骨肉情,只将他远远流放。”说到这里,浪天的眼中流露一股锋利的恨意,“可是,他对自己的女人却永远太过薄幸。总是轻易被谗言和诡计所蒙蔽,时隔多年也毫无进益。”当年,他母亲也只是因为别的嫔妃联合外臣做了一个简单布局,便被赐了三尺白绫。回头,他问她:“蓝澈,实话告诉我,你爱过我的父皇吗?”蓝澈不语,许久,沙哑着道:“这世上,已经没有闵蓝澈,贱妾薰衣。”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这个男人,不择一切手段地要得到她,她已认命。那么,何必再管她心中爱过谁?夜黑,灯初上。帝王寝宫承乾殿的内殿中,偶尔有连声的咳嗽传来。景昌二年,景昌帝宇文浪天年刚三十一岁,却已病体沉疴。由最初的心慌,气短,继而莫名咯血,直至如今,居然卧床不起。众妃嫔中,最受宠的依然是太子之母宸妃。她似也有感君恩,晨昏定省,服侍于龙榻左右。又到深秋。先帝当年即是崩于深秋雨夜,不过才一年光景,正当壮年的新帝又病得险恶,满朝上下,宫内宫外,俱忧心一片。秀外而慧中的崔皇后探视之后,强抑着满心的忧虑而准备离开,并阻止了宸妃的相送,“回去吧,皇上还需要你的照顾。宸妃,本宫也想替你分担一些辛劳,无奈皇上除了你谁都不要……他向来是个执拗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容人违背……”越说越觉得酸楚,深深叹了一口气,“唉——”转而,再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臂,“一切就有劳宸妃你费心了。”宸妃谦让了几句,便退回内寝。一豆灯光,灯下锦褥里,病重的男子瘦得只剩皮包骨,脸色灰黯,目光无力。木然地注视着门口,当看到宸妃端丽的身影,有一瞬间,恢复了些许神采,很快又支持不住地虚弱下去。“薰衣,怎么去了那么久?”颇为哀怨的语调。“皇后嘱咐了臣妾几句。”宸妃走到他的床畔,替他掖好翻出来的被子,“也并没有多久。”“可是朕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他自被中伸出枯瘦的手,紧紧将她握住,“薰衣,以后,不许你再离开朕那么久。”重病的宇文浪天,精神和意志都变得无比脆弱。躺在床上,每一分秒都是煎熬,无比漫长。对于心爱的女人,也越发的依恋和依赖。虽然自从成为他妃子,薰衣和以前的蓝澈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外貌是越来越明艳,性情却越来越冷淡。但幸而,面对他的时候,她的言语举止仍是温柔。温柔是她难改的禀性,也正是他最初欣赏的地方。用一块锦帕轻轻擦拭他额角的虚汗,宸妃那充满镇定的柔和,似乎还蕴含着一股伟大的母性,令他在最惶恐的时候也感到安心。“娘娘,药煎来了。”宫女在帘外轻禀。“知道了。”宸妃立起,亲自端过了药碗,然后压低声音,向此宫女道,“吩咐各位公公和宫人皆退离寝殿。皇上今夜心情特别烦扰,害怕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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