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1/4页)

“但是我们被夹在两大势力的夹缝中间,这种平衡能维持多久?五年,或者十年以后,谁来保证我们的政权不被紫川家或者魔族轻易地把持呢?”

“长老,远东今天的贫穷和衰弱,多数是由于历代统治者——紫川家或者是魔族——对你们的残酷剥削造成的。我们拥有无比丰富的资源,我们有贯穿东西的大陆交通线,我们的粮食生产可以自足——我们缺什么呢?我们什么也不缺!只要我们的政治获得独立,只要我们能熬过独立之初那最困难的几年,在五年以内,通过从外界输入工业的方法,我们就可以大幅提振我们的经济,我们会比今天富饶十倍;我们将拥有由佐伊族战士和龙人军团组成的、最强大的、能征善战的陆军,那时候不要说紫川家,就是魔族也不敢侵犯我们的领土。我们将成为大陆的第四大势力,与魔族、紫川、流风三家鼎足而立!”

布丹不出声了。

他眨着眼睛,若有所思地望着紫川秀的背后,那里除了素白的墙壁外,什么也没有,他却盯得入神,脸上表情十分丰富,眉头一会紧皱,一会又开朗起来,彷佛那面素白的墙壁上正在上演着十分精彩的故事。

紫川秀也不出声了,他自顾端起了茶杯喝茶。现在,需要陈述的一切理由都说完了,就看对方如何决定了。庙宇中一片寂静,外面已经入夜,一片漆黑,可以听到,黑暗中晚蝉在树梢上的轻声鸣唱。

过了好久,布丹长长舒了口气,他对紫川秀说:“对不起,光明阁下,对您的建议,我只能拒绝了。”

紫川秀感到意外,在刚才的那一番劝说过程中,他看得出对方是很感兴趣的。他不失礼节地问:“如果不冒昧的话,我能不能问,为什么?这是解放佐伊族的战争啊,对你们来说,这是挣脱压制于你们身上锁链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光明阁下,两百年前,紫川云与您说过同样的话,他也说要从魔族的爪子下面解放我们。就为了这个承诺,我们的士兵与人类士兵并肩作战,为了反抗魔族,我们毫无怨言地奉献了我们士兵的血肉和灵魂,奉献了我们种族最纯正最宝贵的血液,但结果呢?

我们的奉献,换来了紫川家两百年的统治。

“两百年后,又有一个人类跑来跟我们说:‘相信我,我给你们远东的独立!’那个人也是你们紫川家的高级将领,他的名字叫雷洪。我们相信了他,我们再次群起反抗,殊死奋战。一年前,就在距离这里不到三百公里的赤水滩,为了阻止紫川家军队向圣庙的推进,手持禾叉、锄头的各族农民与装备精良的紫川家军队激战十八个小时,三十一万人战死。我们的士兵被斯特林的铁甲骑兵踩成肉泥,我们的老幼妇孺被你们崇拜的偶像帝林烧成焦炭,整条村子、整个城市地被屠杀。

“我们付出了这么巨大而惨重的代价,但我们没有并放弃:一个民族为了赢得解放所能做的一切,我们都做到了,谁都不能指责我们不够勇敢、不够坚强、牺牲得不够彻底。但历史惊人的相似,我们再次被自己的人类盟友所出卖:雷洪把整个远东双手奉献给了魔族,做为魔族为了他加官晋爵的回报。数十万将士的生命与鲜血,几百万人的努力,一千年来对自由的渴望和期待,一切的一切,我们浴血奋战的成果又被魔族轻而易举地接收。我们敲锣打鼓地迎来了自己的毁灭者。”

叙述那段惨痛的历史时,布丹的声量不见丝毫提高和激动,依旧是那么平淡和从容。

但他端坐的姿势、他平静的神情、他颤抖的话语、他黝黑的眼神,无不笼罩着沉重的痛苦和悔恨,千言万语无声地汇成一句话:“我们被你们人类出卖得太多次了!”

对方彬彬有礼,对紫川秀并没有任河的恶语相加,紫川秀还是感到十分难堪,生平第一次,他为自己身为人类感到了羞耻。他想不出什么能为自己辩护,在这种血淋淋的历史事实面前,无论用任河言辞来表白自己的真诚都是苍白无力的。

布丹继续说下去,面带微笑:“现在,光明阁下您又再次来劝说我们继续奋战,用我们土兵的肉体和鲜血,去充当人类与魔族战争的前锋,来为紫川家的强大开疆拓土吗?

光明阁下,您刚才曾把我们远东比做一只蝌蚪,我倒更愿意把它比做一块骨头,而你们紫川家和魔族——”

布丹停顿沉吟一下,忽然问紫川秀:“光明阁下,您看过两条狗为了抢一块骨头打架吗?”

紫川秀明白他的意思,还是老实地回答:“是的,我见过。”

“那么,”布丹悠然说:“那块骨头,它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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