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4页)

今天这是怎麽了。

看见众人来齐,慕容垂立即沈静下来,高高举起了右手。

“大司马印!”

大司马太原王慕容恪,在病榻上派专使送来了大司马印。

“努力疆场之事,朝廷之事,兄一人担当!”

说出慕容恪的传言时,慕容垂的眼角不觉湿润了。众将也激动地互相顾盼:如果燕国真的有一个能让皇上、文武将士和百姓都信任、都倚重的栋梁,这个人只能是太原王。

慕容垂转向两个来使:“回复大司马,慕容垂若辱使命,绝不复存天地之间。”

一个来使躬身答应,另一个却抢前一步:

“小弟慕容桓,愿追随吴王立功!”

慕容桓,鲜卑之鹰慕容翰的儿子。

慕容翰是自己的亲叔父,勇士中的勇士,统帅中的统帅。

为了不卷入手足间的自相残杀,他曾只身逃往外国,身居异域,却处处为谋画。先王慕容皝招他归国时,专门为他制了一张巨弓,他单骑引弓而立,3000追兵,竟无一人敢向前半步。

想起往事,慕容垂不觉叹了口气。他曾作为慕容翰的副将,以少胜多,无援深入,大破劲敌宇文氏,他曾在阵中亲眼目睹慕容翰手执长!,当先冲阵,於万马军中,刺杀号称北国第一勇将的涉夜干;他也记起了鲜卑雄鹰的末路:身受重伤的慕容翰为了伤势早日痊愈,每日在宅院中抱伤练习骑马,却被先王猜忌,逼令自杀。记得後来先王追悔,连派12使追回前诏,却再也挽不回勇士的生命。记得出殡之日,万人相送,亲随自杀相殉者竟有20几人……

军情紧迫,不容再回忆了。慕容垂急忙收慑心神,望著面前的慕容桓。面前的少年面目俊朗,身材高大,却只有十五六岁。

他的眼睛炯炯,仿佛当年慕容翰在注视著自己。

慕容垂心中一酸,正欲婉拒,慕容桓忽地跪倒,翻手抽出腰刀,横在自己颈上。

“吴王不允我战死沙场,小弟惟有血溅五步!”

慕容垂急忙拉起慕容桓,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拔营!”

拔营了。

没有呐喊,没有喧呼,但见对对黑旗,行行铁骑,次第向东方而去。

手握大司马印,慕容垂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忧色。

救兵如救火。

鲜卑人本就是马上的民族,爱惜马力,驰骋百里必缓辔,是连刚刚能爬上马背的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

但此时此刻,慕容垂和他的将士们已顾不上这些,为了提高速度,他们甚至把大旗纷纷卷起。

“来得及吗?我们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啊……”疾驰的颠簸让慕容垂无法深想下去。

“吴王~~~~~”

如风之疾,远远滚过来一团烟尘,几骑飞马驰到慕容垂马前,“扑”地倒了,马上的人滚鞍下马,口中气喘吁吁,却不住声地禀报著:

“山荏失守,贾太守力尽被俘!”

马前马後,千余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一声,疾行的人马,登时停了下来。

“不要停,缓缓行进!”慕容垂大声传令,声音平静而威严。

人马又行进了,卷起的大旗重又展开,近万骑兵,缓缓行来,连兵刃交碰的声音,都没有发出一声。

慕容垂的心里一点也不平静,贾坚是自己的好友,也是几个孩子的老师,在邺城时,他们常常并马出城,射猎比箭,他也曾很有兴趣地向这个渊博的老人请教中原的文物典籍、朝政得失。

更令人忧虑的是,山荏一失,山东危殆,立都河北的大燕膏腴丧尽,左右受敌,也许想退回和龙老家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这一切本来绝不会发生,决不该发生啊。

报马──慕容垂的舅舅兰建──已被扶上一匹新马,喘息稍定,慢慢叙述著细节。

“贾叟尽力了。”慕容垂叹息著。

“贾太守本是南朝人,会不会……”

“不会,绝不会。”慕容垂摇摇头,忽然问兰建:

“南军现如何举措?”

“山荏城残破不堪,无法屯住大军,现在荀羡、朱序屯兵广固城下,我守军兵力寡弱,婴城死守,南军一时不能得手,已分兵掠地,兵锋已及济南、淄川。”

“直援广固,小弟愿为前驱!”慕容桓急切地恳求著。

慕容垂的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好,你且听令……”

广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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