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页)

文介抒了口气。

“我们接应的时候,正好是两伙人马相杀。”

“这不刚好,你们可以参加战局。”

“是。”廖文介道,“不过去时,交手已经有一阵了。袁继山人手损失众多,木箱被抢夺,我们自然奋力追赶。”

“吕丘年知晓此次行动的重要,府内高手倾巢而出,我们虽补充过去,但是也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多的人。”廖文介忆起当夜惨况,不禁皱眉,“战至最后,已是深夜。我们两方皆损失惨重。”

“而就在那个时候,天公不作美,还下起了大雨。我们处在山路上,雨水对战况十分不利,可两边都在坚持。”

“最后,我们一方只剩下三个人,我,罗侯,还有一个先锋营出来的兄弟。对方剩下四个人。酣战之中,我们没有注意到环境遽变。”

说着说着,廖文介的手不禁覆在肋下。

“雨水冲下山石淤泥,我注意到后,急忙躲避,可还是没彻底避开。我的肋骨当时被碎石磕裂,伤及内脏,行动受制。”

“啊……”冬菇像是预料到什么,“那罗侯——”

“对,罗侯也没有躲开,他的下肢被一块巨石压住了。”

冬菇虽已料到,可是亲耳听她一说,心里还是生生地疼了一下。“他的腿便是这样伤了,然后截掉的么……”

“呵,什么伤后截掉的,那是他自己砍断的。”

“什么?!”就算冬菇再镇定的一个人,听到这话,也不禁叫出声来。

廖文介急忙捂住她的嘴,自己屏息静听,确定没有人过来方才松开手。她声音低哑,“喊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是不是?!”

冬菇也发觉自己刚刚那一嗓子太大声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时着急就……”

“算了,我也知你感受。”廖文介看向窗子,夜已深,窗缝处渗着昏白的月光。

“别说是你,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也被他吓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

廖文介道:“当时,我们算运气好,在场七人,有四个被活埋在泥沙之下。”

冬菇道:“也就是说,对方也有个人逃出来了。”

“对,而且她的运气更好,因为她没有受伤。”廖文介道,“当时情况实在危机,木箱被冲到山崖边,眼看就要掉下去。因为我与罗侯行动受制,所以她决定先稳住箱子,再回头杀人。”

“我当时已感活命无望,谁知一扭头,看见罗侯竟挥刀斩断了自己的腿脚。当时情景真可谓是瞬息万变,那女人背身去搬箱子,罗侯失了腿,站不了,便舍了大刀,拿起地上一把匕首,手里运力出刀,要了那人性命。”

“从他挥刀断腿,到那女人倒下,真的就是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事情便已结束了。”

冬菇心里砰砰直跳,手里冰凉。

“他的腿竟是……”

廖文介也是心有余悸,“你不知道,他挥刀时一点犹豫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

当时,廖文介眼睁睁地看着整个过程,那是她第一次对罗侯产生惧怕。苍凉夜色下,罗侯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浑身染血,却又冷静森然。

他将砍断一条腿看得如同喝水吃饭一样普通。

他的目的很直接,拿回箱子,然后活下来。

“罗侯真的是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人,因为简单,所以变数少,可以真正做到一心专念。”

因为简单,所以可怕。

☆、37第三十七章

两人深陷思绪;无人讲话,屋里一时静默。

话语从来不会因为短小而显得没有意义。很多时候,一句话就可以概括许多许多。虽然听者不过瞬息,可对于话中人来说;往往却是一生的纠缠与挣扎。

浮萍落花,颠沛流离,虽历经忐忑,终是相聚。

冬菇再次回想她与罗侯的相遇相知,只觉得天意如此。罗侯一生波折,天伦难聚,自己也是流落他世;无亲无故。他们能有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该谢苍天。

“最后;你们是如何活下来的。”

“经过那次,我彻底断了留在这一行的念头。”廖文介道,“我这一生,杀的人够了,救的人也够了。”

冬菇道:“那罗侯呢?”

廖文介道:“我将箱子给他了。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做,那么那箱子就是个祸害,留在手里早晚要出事。”

冬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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