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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蛋 第一章(8)

当天晚上,马胜有找到公社书记李吉庆,说凤成全强奸了他堂嫂子。公社书记李吉庆一听这事非同小可,他叫上公社主任和妇联会主任一同来到胡新珍家。孤儿寡母的屋子里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就像有谁在突然之间揭了锅盖砸了锅底。胡新珍已经起了炕,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她的身影里隐着一种肃穆。她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马胜有有妻有儿,而他牲畜不如,如今自己怎么有脸见凤成全?更没脸面见马家老小。她打定主意暂回杨庄的娘家。

当公社妇联会主任询问她和凤成全的关系时,话还没说完,胡新珍已明白了怎么回事,她乌紫的嘴唇不住地颤抖,气得说不出话来,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她虚弱的声音反复着一句话:〃诬陷,诬陷,这成心不让俺活了!〃第二天,李吉庆和公社几位正副主任又来到胡新珍家。胡新珍正坐在炕沿上发呆,她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之中,她觉得对不起凤成全。她心里明白,就是死也不能丧尽天良陷害凤成全。胡新珍还没有回过神来,县公安局的人也到了,显然,马胜有向公安局报了案。公安局的人让公社书记、主任们到屋外回避,屋内的空气一下变得紧张起来。胡新珍不禁打了个寒战,但公安局审讯的每一个细节的结果,都使马胜有的诬告破了产。有几次,胡新珍差一点说出马胜有强奸了她,但她不能,对于一个乡下的女人来说,这不仅毁了自己,也毁了他马家。她只有哑巴吃黄连,苦水自己咽。

一想起这场生死事件,凤成全心里至今还隐隐作痛。那是他生活中一个黑洞似的旋涡,一个幽深的陷阱,尽管胡新珍证实了他的清白,但他深知一不小心就会滑落其中。他总是小心翼翼、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八千口子村人面前。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使他积累了丰厚的人生经验,可以说他手法娴熟,知道怎样才不使自己陷落。他知道,一旦陷落,他所有的一切都会被误解弄得像断臂残腿一样,鲜血淋漓地横陈在大庭广众面前,并且永远遭到万人唾弃。凤成全直挺挺地躺在炕上,老伴把炕烧得滚烫,还变着花样做些他爱吃的饭菜,但他就是吃不下去,干瘪消瘦的身子近于麻木,同时也感到浑身酸痛,骨头像散了架。他挣扎着坐起来,嘴里有种咸咸的感觉。他嚅动了几下嘴,噗地往外吐出一口带血丝的痰。他接过老伴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四天的昏昏沉沉使他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策,他心情沉重地把老伴和儿子凤子翔叫到炕前:〃子翔啊,你们学校停课已半年了,大学也不招生了,文化大革命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中央文革小组提出向党内一切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开炮,我大小也是个支部书记,我老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个运动我怕熬不过去。运动一天比一天激烈,一天一天升级,你考大学的希望也没有了,凤凰街村不是久留之地。我想了这么几天,今年你当兵走吧,你堂哥只上了三年小学还升了连长,凭你高中文化,在部队好好干上几年,还愁提不了干部?〃凤成全的深思熟虑赢得了凤子翔和他母亲的赞同。凤子翔显得很激动,半年闲居在家无学可上已使他心灰意冷,他决不甘心一辈子做个农民,家乡在他的心目中已变为一片迷茫与忧伤的尘埃。他和凤凰街村多数人一样,冥冥中,凤凰生蛋出官的故事在他大脑里时隐时现,虽然它是那么虚无缥缈。

腊月二十下午,凤子翔和村里六名合格青年一起,从公社武装部长手中接过入伍通知书,兴高采烈地从公社大院里出来,顺着大街向家里走去。这天,朔风紧吹,细碎的雪花有一阵没一阵地飘洒,使大平原的村村寨寨都笼罩在这迷茫的雪雾中。拐过凤凰尾小街,左边就是蓉蓉家,凤子翔走了进去。蓉蓉正在院子里扫雪,她见着凤子翔手里拿着入伍通知书心里十分高兴。凤子翔的堂哥已是部队一名连职军官,这张入伍通知书对凤子翔来说,似乎意味着一张迈向军官职位的通行证。她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汪着一团迷人的红晕,凤子翔见四下没人,用手摸了一下蓉蓉的脸。蓉蓉一咧嘴露出一副娇态,她把手中扫帚扔掉,拉着凤子翔进了屋。

凤凰蛋 第一章(9)

屋内空无一人,蓉蓉的弟弟和母亲都不在家。蓉蓉气喘吁吁地投到凤子翔的怀里,两个人连扯带拉靠在炕上。自从那次在大濠边两个年轻肉体被唤醒后,一场期待已久的亲吻和抚摸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凤子翔紧紧抱住蓉蓉,一股潮热的气息从凤子翔高大健壮的体内缓缓包围着蓉蓉。蓉蓉眼前一阵眩晕,便将那焦渴的唇抚向凤子翔,那是一种忘乎所以的亲吻和拥抱。凤子翔的嘴有力地吸吮着蓉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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