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页)

玉的心顿时抽紧了,什么能比得上亡母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重要?怎么能任一群粗野的男人在如仙子般的母亲房中乱翻?

于是黛玉于惊怒之间临时改变了主意,跟着柳姨娘疾步往贾敏生前所住的院落走去。

正是这一转步,萌生了本可制止的悲剧发生,以至于日后给黛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这阴影一直影响到她嫁入北静王府后的地位,影响到水溶对她的印象——黛玉再也想不到,会是那枚玉佩惹的祸……

黛玉房中,打头的差役将角角落落全看遍了,然后指使紫鹃和雪雁掀开一件件箱笼,打开一个个包袱——当然什么都找不到。

灰心间他们四处打量黛玉房内雅致的摆设,其中一个忽然一指妆台上的首饰匣:“这里面还不曾看过!”

紫鹃冷冷道:“这么小的匣子,能放些什么,这都是姑娘的头面首饰,哪能随便让人乱看。”

“你这样说就是有鬼!”差役头子将脸一沉:“让你打开你就打开,当真以为我们不敢自己动手啊?!”

无奈紫鹃和雪雁对视一眼,雪雁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妆台的抽屉内将匣子钥匙拿出。

差役头子得意地晃着大脑袋:“早该如此!”

雪雁边打开边小声嘀咕:“这是我们姑娘的首饰,都是价值连城的,如果少一件……”。

差役头子瞪她一眼:“看看还能飞了?少在这儿推三阻四的!”

无奈间匣子缓缓开启,光华耀花了众人的眼。

“看好了,什么都没有!”雪雁见他们目露贪婪,便不耐烦的欲合上匣盖。

“慢!莫急啊,”差役头子狞笑着一把挡住雪雁的手,接着出其不意伸到匣内用双指慢慢捻出一物,跟着两眼放出精光:“可让我找到了——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姑娘的玉佩,有什么不妥吗?”紫鹃心内咯噔一声,下意识脱口而出。

回答她的却是一连串让人毛骨悚然的诡笑之声。

而黛玉此时却站在贾敏生前所住的三间抱厦内:府役们搜索破坏完毕已离去,耳边只余家人们的哭喊低诉声。一扇扇房门被踹开,很多都离了门框。一张张桌椅被掀翻,瓷器被砸得粉粉碎,就连母亲素爱的衣饰也被扒出来扫落一地,笔墨纸砚也甩得到处都是。

目睹惨状,黛玉觉得自己的心似被人剜去了般,半响方低低迸出一句话:“好一个钦差大人!”话出口泪已蜿蜒至唇边——,黛玉虐待自己一样用力咬着唇,咸咸的血珠顺着她美好的唇角滴了下来。柳姨娘大骇:“姑娘……”

黛玉却反身掩面跑了出去,柳姨娘忙匆匆跟上。屋外,方才展晴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不一会儿又有雪粒从苍穹洒下,慢慢转化成大朵大朵的雪片。

前厅,差役头子邀功般将从黛玉房内搜出来的玉佩奉于鹤亭。

鹤亭捏着那枚玉佩仔细看了又看,很快抬首:“林大人,你口口声声撇清自己和那批御物的关系,可这怎么说?”

林如海被问愣了。玉佩那么小,鹤亭离他又有一段距离,他甚至不清楚他手中拿的是什么:“大人,这话让下官不明白。”此时林如海已知鹤亭的特殊身份,他情知这个钦差绝不会如‘荣钦差’般对自己以礼相待。——这,要拜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义忠王所赐吧。

僵持间黛玉如一抹风般轻飘飘出现在前厅入口处:她只听说钦差大人在此间,却不知此钦差却非彼钦差。因而她的眸子蜻蜓点水般掠过父亲、掠过鹤亭,只是急切寻找‘荣公子’的身影。

贾琏却在最短时间内跨步上前:“林妹妹,钦差大人在这里,你向他解释一下,那枚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黛玉这才收住视线,眼中带一丝茫然道:“琏哥哥,你说什么?”

而鹤亭却显然呆住,目光所着处,但见一个仿若云霞般的身影风拂弱柳般行了过来,长长的彩色披帛拖在她的身后,尤如仙子。

他只看了面前女子一眼,心里就觉得一阵牵痛,再看那红的墙、绿的瓦,以及那满天飞舞的碎琼,像处处都为映趁这楚楚难见的女子满身的诗意和风致而存在。

她不同于昨日栖灵寺内的锦衣素裙,今日妆扮得应算奢华,但仍掩不住她的出尘和空灵,像深藏于山谷的幽兰,如漫天雪景中的傲骨红梅,美丽又芳香。霎时鹤亭心间浮出两句诗文:袅娜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

她定定的看着自己,眸子似喜非喜,澄澈的不含一丝杂质,但却似呈满人世间的忧怨。

因而鹤亭疑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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