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 (第2/4页)

第,是诗人沈懋学之女。沈氏和屠隆的女儿屠瑶瑟能诗,而且能以诗与屠隆唱和,并有诗集传世,无疑都是女诗人。

诗人、学者唐汝询的出现可以说是明代后期诗歌教育方面的一个奇迹。唐汝询字仲言,松江华亭(今上海市松江)人,生卒年均不详,大约明熹宗天启四年(1624年)前后在世。他幼年聪颖,五岁之前就已经识字,五岁时因病而双目失明。之后,他的父亲和哥哥将他抱在膝上教他诵读《诗经》和唐诗,无不琅琅上口。他靠耳听心记学习,博通经史百家。成年后曾著《唐诗解》、《唐诗十集》等,援引资料丰富完备,当时被视为奇迹。他还善于作诗,有《编蓬集》、《姑蔑集》、《可赋亭集》等。他的《唐诗解》五十卷,共选诗1500多首,入选诗人包括帝王公卿、方外异人、大家闺秀、后宫佳人及无名氏计一百九十四人。选诗共分七体,有五言古诗十卷,七言古诗十卷,五言绝句四卷,七言绝句六卷,五言律诗八卷,七言律诗六卷,五言排律六卷。每首诗均有原文、作者简介、校汇、注释及详解组成,是一部具有很高学术价值的唐诗总汇,对唐诗的学习和研究有很大影响。

明代中上层社会比较重视女子教育,尤其重视“诗教”和学习《诗经》。一些官宦家庭还专门为自家女子开设了私塾。由于理学的影响,对女子进行教育的主要内容是向她们灌输以“三从四德”为主的封建伦理道德,但是,这种教育却压抑不住人性的高涨,其结果往往背离了封建礼教的要求。汤显祖的《牡丹亭》中就反映了这方面的情况。第三出《训女》中南安太守杜宝多次说过:“看起自来淑女,无不知书。”“看来古今贤淑,多晓诗书。他日嫁一书生,不枉了谈吐相称。”“他日到人家,知书知礼,父母光辉。”杜太守就亲自为爱女选择了老儒陈最良为塾师。《牡丹亭》第七出《闺塾》反映了明代上层家庭家塾的基本情况。一开场陈最良就说:“我陈最良杜衙设帐,杜小姐家传《毛诗》。”他在向杜小姐讲解《诗经》时说:“论《六经》,《诗经》最葩,闺门内许多风雅:有指证,姜嫄产哇;不嫉妒,后妃贤达。更有那咏鸡鸣,伤燕羽,泣江皋,思汉广,洗净铅华。有风有化,宜室宜家。”虽然这样教育杜丽娘,可杜丽娘依然春情萌发,为情而死,为情而生。不可否认,这种教育虽有种种缺陷,却依然为中国古代文学培养出了诸多女才子。明代中后期一些书香门第相继涌现出女诗人群体,就说明了明代对女子进行诗歌教育的盛况和成效。

明代蒙学阶段对诗歌教育很重视,尤其注重通过诗歌进行伦理道德教育。著名思想家、教育家王守仁继承儒家“诗教”传统,主张把教读诗歌作为蒙学中进行道德教化的主要手段,他在《训蒙大意示教读刘伯颂等》一文中指出:“古之教者,教以人伦,后世记诵词章之习起,而先王之教亡。今教童子,惟当以孝、弟、忠、信、礼、义、廉、耻为专务。其栽培涵养之方,则宜诱之歌诗,以发其志意;导之习礼,以肃其威仪;讽之读书,以开其知觉。今人往往以歌诗习礼为不切时务,此皆末俗庸鄙之见,乌足以知古人立教之意哉!大抵童子之情,乐嬉游而惮拘检,如草木之始萌芽,舒畅之则条达,摧挠之则衰痿。今教童子,必使其趋向鼓舞,中心喜悦,则其进自不能已。譬之时雨春风,霑被卉木,莫不萌动发越,自然日长月化;若冰霜剥落,则生意萧索,日就枯槁矣。故凡诱之歌诗者,非但发其志意而已,亦以泄其跳号呼啸于泳歌,宣其幽抑结滞于音节也;导之习礼者,非但肃其威仪而已,亦所以周旋揖让而动荡其血脉,拜起屈伸而固束其筋骸也;讽之读书者,非但开其知觉而已,亦所以沈潜反复而存其心,抑扬讽诵以宣其志也。凡此皆所以顺导其志意;调理其性情,潜消其鄙吝,默化其粗顽,日使之渐于礼义而不苦其难,入于中和而不知其故。是盖先王立教之微意也。”(《王文成公全书》卷二)他在《教约》中还进一步规定了蒙学教读诗歌的具体方法:“凡歌《诗》,须要整容定气,情朗其声音,均审其节调;毋躁而急,毋荡而嚣。毋馁而慑。久则精神宣畅,心气和平矣。每学量童生多寡,分为四班,每日轮一班歌《诗》;其余皆就席,敛容肃听。每五日则总四班递歌于本学。每朔望,集各学会歌于书院。……凡授书不在徒多,但贵精熟。量其资禀,能二百字者,止可授以一百字。常使精神力量有余,则无厌苦之患,而有自得之美。讽诵之际,务令专心一志,口诵心惟,字字句句䌷绎反覆,抑扬其音节,宽虚其心意。久则义礼浃洽,聪明日开矣。每日工夫,先考德,次背书诵书,次习礼,或作课仿,次复诵书讲书,次歌《诗》。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