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心里却是滚水一样。那个婊子养的,Kei,你这个婊子养的!

我暗骂了无数遍,心里才逐渐平衡。但是立刻,一种悲哀覆盖上我的心。我到底在做什么?又想证明什么呢?无奈地苦笑,我整整外套,向家走去。不知不觉竟然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我已经很少出门,有时觉得自己真的被隔绝在世界之外了。将我包裹得密不透气的是一种叫做恨和嫉妒的混合。如影随形,片刻不离。

〃哎呀,真的是'Le Chatalier'要来呢!〃

〃是啊是啊,太好了……〃一块告示板上的大海报和周围拥挤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踱过去,在人缝里看见〃中国摇滚新希望Le

Chatalier歌迷会即将在新世纪娱乐城举行……〃Le

Chatalier,怪怪的名字。然而更惊讶的事在后面,因为海报上站在最后的人有一张我从小就无比熟悉的面孔,是三儿。

再见是在这种情景下,我从没想过。甚至于,我其实从没想过我们会再见。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茫然,连日期都已经分不清了,那些遥远模糊的过去也变成转瞬即逝的烟雾。三儿坐在我对面,还带着演出后的疲倦。我握着咖啡杯打量他,气质成熟很多,下巴上挂了些零碎的胡子渣,装酷。和以前一点没差的破烂性格。我忍不住笑了。

〃方添,你说说你……〃他瞥我一眼,又叹口气,〃你看看你干的这是什么事啊。这一年多都急死我们了。你在这窝着,真这么狠心不和我们联系啊!〃

〃我生活并不太好,觉得也没必要给你们平添烦恼了。〃我淡淡地说,刻意回避三儿的话所勾起的回忆。〃你真不错啊,混得有声有色呢。总算熬出头了吧。〃

〃哪儿啊,这不正全国巡回打名气呢。〃三儿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第一场正式演唱会的时候给你留了张票。我跟咱姐说,万一你要是回来了,千万记得得去……呵,也给了刘宁一张,结果……〃

〃刘宁……〃提到他依然是五味沉杂的。那些恨已经被时间磨平了棱角,可我依然不能原谅他。〃刘宁,过得很潇洒吧。〃

〃方添,你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他的事儿?〃三儿郑重地问我。我一愣:〃干吗啊,怎么了?〃 〃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他去年回国不是探亲回来,是被遣送的。他瞒着大家没说。〃

〃遣送?为什么?〃

〃当时新加坡的警察和中国警察一起查他呢。他藏毒,涉及到一个挺大的贩毒集团的事……〃我完全傻了,只张大了嘴看着三儿。三儿惋惜地顿首:〃你说他怎么就那么糊涂啊!他被叛了四年……在三监。〃

〃你……你开玩笑吧……〃我无法想象,初中时那个清瘦优雅的男孩,那个喜欢吹萨克斯,喜欢装绅士的家伙。前年爬长城时他还好好的啊,一脸的意气风发,随意地开我们的玩笑。怎么会?怎么会??他的话还言犹在耳。

方添的好处就是特诚恳……' '行了,咱哥们谁跟谁啊……' '成,祝福都给你……'怎么会……

〃你……去看看他吧。〃三儿说,〃咱兄弟一场……以前上初中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咱们说了,这辈子是最铁的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知道,小时候说的话不该当真,可我真把你们当自己亲兄弟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们俩,都搞成这样。我这个闹心啊……〃

〃对不起,〃我扶住他的胳膊,不能克制自己的愧疚,〃三儿,对不起……你告诉我怎么找他,我去见他一面。〃

庆中还顽固地在我心里深处扎着根。以为忘记了的,其实只是欠缺一个呼应。一草一木,都是极熟悉的气息。包括素不相识的行人,也有家乡的亲切。我从西站出来,打车直接去三监。司机一听这,过分热心地问:〃去看人啊?〃我不太客气地点点头。不去看人难道我自己进去么?他也发觉失言,不再说话。一路上我想象着刘宁的样子,想象着见到他的情景。被狱警带进去,我只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他出来。

他瘦多了,颧骨都突出来,臉色蠟黃,穿着深蓝色的狱服。我忍不住趴在隔音玻璃上,紧紧地盯着他。他顿住,不确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坐下拿起话筒。

〃刘宁,你……〃满腔的话到嘴边,却什么也问不出来,我干涩地问:〃你,还好么?〃 〃你看我好么。〃他嘲讽地问。

我答不上话,只有深深地叹一口气。我说:〃我真想不到,真想不到,你怎么会……〃

〃算了吧,每个人都这样说。〃他侧过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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