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部分 (第1/4页)

里面走出一个文气十足的和尚来,他正是失踪已久的李醒芳。

李醒芳亲热地拉着如悟的手:“你回来了?”

如悟连比画带说:“未净长老写的帖子,我都贴出去了。”跟踪的小厮躲到了白果树后,心里想,原来丞相大人寻找的李醒芳是个长老!

李醒芳笑了:“没出事就好。”

如悟说,皇上满城抓他,有人把他送出城来,才没遭毒手。

李醒芳不免奇怪,忙问是谁这样好心。

如悟:“他说是你的朋友。”

李醒芳埋怨:“你怎么能说出贫僧?”

如悟也不知长老原名叫什么,便问,师父俗名是叫李醒芳吗?

李醒芳大吃一惊,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知道他的俗名?看来来者不善啊。

如悟摇摇头:“他没说。他让我说出你在哪儿,我说不认识。”

“好。”李醒芳说,“去做功课吧。”

如悟下了台阶,从夹道走了。

躲在树后的小厮也缩回了头。他很兴奋,管他李醒芳是和尚还是道士,找到下落就可以回去向丞相交差了,他决定连夜回金陵。

此时胡惟庸的那架机器仍在不停地运转着,他把能利用的力量全都调动起来了。他很得意,当年他有意识地讨好、卖人情、宽纵和施以小恩小惠,都是播种,今天到了该收获的季节了。

白衣素士模样的杨希圣从遥远的云南奉召来见胡惟庸了。

胡惟庸待他如上宾,首先问候了他的老母亲,问她是否康健?又问去年捎去的人参用了效果怎么样?

杨希圣一再致谢,他说母亲今年八十岁了,耳不聋、眼不花,她老人家每天只一件功课,早晚一炉香。

胡惟庸笑了:“嗯,信佛了。”

“不。”杨希圣说,她供的是活佛,那长生牌位上写的是丞相的大名。

胡惟庸惊得站了起来:“这我怎么承受得起!这不是让我折寿吗?在下何德何能,敢受她老人家如此顶礼膜拜。”

杨希圣怎能忘本?他哥哥杨宪获罪,杨门抄家时,皇上命令净身出户,杨希圣冒死带了点珠宝,丞相明明看见了,却帮着掩藏,日后就是靠变卖这点珠宝,得以在乡间购置一点薄田,奉养老母,不致冻馁而死。这大恩,杨门一家老小,岂能忘吗?杨希圣提起往事,满眼是泪。

胡惟庸说,这是区区小事,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换了别人也会这样做的。他叮嘱杨希圣,回去切切记住,将供他的长生牌撤去,代向令堂大人致意。

“恩相就不要管了。”杨希圣说,“即使我说了,家母也未必肯听,随她去吧。”

胡惟庸说:“这真是折杀我了。”

杨希圣说:“不知恩相找我何事?我一得到消息,就连夜上路了。”

“也没什么大事,”胡惟庸说,“偶然想起你来,想见见。”

杨希圣是个精明人,恩相日理万机,会记起他来?一定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胡惟庸沉吟着没有马上说。

杨希圣给他跪下了:“恩相是信不过杨某人吧?我的命都是恩相给的,大不了再把命还给恩相就是了。”

胡惟庸扶他起来,这话说得他心里热乎乎的,他说:“我知你是个讲义气的人,才不远千里叫你上来。你能找几个可托生死的弟兄吗?”

“这个不难。”杨希圣说,他在家乡结交些三教九流的人,有几个虽出身贫贱,却十分仗义,为朋友肯披肝沥胆,武艺又都高强,可供驱遣。

“好吧。”胡惟庸赞许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吩咐门外的卢仲谦摆家宴,他说今天什么都不做,只陪杨先生。

杨希圣十分感动地望着胡惟庸。

卢仲谦小声对胡惟庸说:“那小厮从皇觉寺回来了。”

胡惟庸眼一亮,吩咐道:“叫他在外书房等我。”又吩咐卢仲谦叫他们烧点热水,请杨先生洗一洗,然后送到客房稍事休息。

杨希圣说:“恩相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胡惟庸赶到外书房时,小厮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等他,见他进来,行了大礼,胡惟庸说:“累了吧,坐吧。”

小厮不敢坐。胡惟庸问他找到那个李醒芳没有?

小厮道:“小的不知那个叫未净的大和尚是不是李醒芳,反正如悟和尚去见他时说,长老写的帖子都贴出去了,长老还夸他没出事就好。”

胡惟庸眼里闪了一下光亮,他心想,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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