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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都由屠申虹他们料理了。柏杨的藏书我一本也没收受,我向艾玫说:‘这些藏书是柏老的心血,请给他完整保存,等他回来享用。我是不敢收的。’最后一点倒是我最关心的,但是我已被国民党完全封锁,实在没有机会为文,因此,我决定向海外设法。”

“我的方式有三项:一、尽量把有关案情的一切文件偷运到海外,其中最重要的是柏杨自己的答辩书。因为我告诉过柏杨,人一入狱,要想合法传出手写的东西,就难难难;但是若以答辩状等法律文书偷关漏税,则或许能有漏网的机会。因为给律师参考的法律文书,为诉讼所必需,理应放行才是。我相信柏杨会记得我的话,他下笔又勤又快,牢中无事,把自己冤狱详细道来,必然精彩。柏杨入狱后,我请艾玫再做这一暗示给柏杨,果然柏杨就把答辩书陆续供应出来了。我主要通过我的美国朋友梅心怡等的协助,流传海外,使柏杨冤情和知名度大显于天下。二、尽量把柏杨冤狱新闻转达给外国记者。在这方面,我主要通过美国记者魏克曼(Fredaric Wakeman)等的协助。在他们的协助下,《纽约时报》在1969年7月3日和9月7日,都有长篇报道;《新共和》(The New Republic)在1971年7月16日,也有长篇报道。这样更使柏杨的冤情和知名度大显于天下。三、尽量展开营救行动。在这方面,我主要通过孙观汉。孙观汉是美国匹兹堡大学物理学博士,是用闪烁计数器测定中子的第一人,也是用陨石粒子测出月球自行发光的第一人,拥有在美注册的40种以上的专利。曾任台湾清华大学原子研究所第一任所长、美国西屋公司放射线与核子研究所所长。我通过孙观汉营救柏杨的事,值得特别细说一下……

自述:与柏杨的恩恩怨怨(2)

“柏杨在10年冤狱家破人老以后,回到台北,公然表示原谅并同情迫害他的特务、检察官等人;另外在1988年1月15日的《中国时报》上,以《悼蒋经国先生》为题,大做肉麻的吹嘘,举凡‘杰出’也、‘英明’也、‘衷心的祝福蒋经国先生在天之灵’也,全部出笼;又在第二天1月16日的《中央日报》上,以《永怀哀思免于恐惧的自由》为题,再做肉麻的吹嘘,举凡后悔没单独与蒋经国‘合照’也、‘值得称赞’也、‘功德’也、‘蒋经国先生领导上开明、宽容的胸襟’也,也全部亮相。这种置蒋经国整他、使他10年冤狱家破人老的杰作于不问,反倒殷殷以马屁报怨的作风,古人的以德报怨,又算老几呀!柏杨一方面向蒋经国重抬旧屁,一方面已经变成一个吓破了胆的人,连‘警察总监’都不敢碰了。远流出版公司为他印白话《资治通鉴》广告,广告中印了区区‘借古讽今’字样,柏杨都坚持一一涂去,令远流出版公司的同人叹息不置,他们没想到柏杨的胆量,竟已一至于此!柏杨不但对蒋经国发贱,以德报怨,同时对李敖却一反其道,以怨报德。他出狱后,写《活该他喝酪浆》一书,扉页题的是‘谨将本书献给余纪忠先生暨夫人感谢对我的照顾和爱护’;他写《按牌理出牌》一书,扉页题的是‘谨将本书赠给罗祖光先生暨夫人感谢患难中对我的帮助’;他写《大男人沙文主义》一书,扉页题的是‘谨将本书赠给史紫忱先生暨夫人感谢对我深挚的友情’……从国民党中常委到国民党大特务,一律即溶咖啡式快速感恩不绝,而此辈中常委与大特务,却是在他受难时理都不理他的,试问李敖这种在他真正‘患难中’对他‘帮助’的、‘照顾和爱护’的,是不是也该有点次于献书、赠书的待遇呢?被柏杨献书赠书,与国民党中常委、大特务为伍,固不足为李敖之辈光宠,但是柏杨出狱多年,对李敖无一言之感、一字之谢、一语之褒、一饭之赏、一册之赠,反倒在李敖陪萧孟能太太朱婉坚去花园新城找萧孟能履行民法第一○○一条‘夫妻互负夫妻同居之义务’时,左袒萧孟能及其‘女朋友’,开车亲送其夫人于楼下,由其夫人上楼助阵……试问柏杨这种道德标准,岂不太离奇了吗?另一方面,在忘恩负义的林正杰及其手下诽谤李敖的时候,柏杨竟在背后怂恿‘快快出专书整李敖啊’!可见此公道德标准之离奇,甚至不是普通的离奇呢!”

李敖又称:“由于当年孙观汉跟我‘同谋’营救柏杨,我乃在1984年2月3日写公开信给孙观汉,要他表态。孙观汉不负所望,终于在50天后,给了我公开指教。……在营救柏杨的人中,除我以外,至今还有两个人,一直不被正人君子们所提起,那就是柏杨的第二任太太艾玫和称柏杨做老师的屠申虹。在柏杨被捕时,艾玫只是在校的大学生,并在中国广播公司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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