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3/4页)

为了防止耶律大石暗中动手脚。

“某今日以大宋守将的身份,再重复一次。”青年将军冷冷地环顾着四周,低醇的声音如同承载了泰山的重量,“燕云,寸土不让;我大宋,亦不惧一战!”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议事堂中久久回荡着,辽帝与耶律大石脸上青白驳杂,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对方有人想要拔刀,立刻就被耶律大石拦了下来。两国之间的确没有什么道理好讲,涉及到疆土的事情,自然是寸土必争、寸土不让。

至于辽国先前在燕云的“经营”……

呵,瞧瞧罢,帝姬早就下令将燕云同化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连半丝辽国的痕迹也找不出来,甚至还抛弃了原本流行的契丹话,改说汴梁官话、书宋国文字、流通大宋的金银铜钱。而交子,这个曾经被燕云人视为“白条”的东西,也早就流行了起来。书同文、车同轨,当初辽国如何经营燕云十六州,如今大宋便一一对付回去,半点也不会出差错。

“你、你你……”

长桌旁边突然冒出了一个尖利的声音,在静寂的大堂中显得分外突兀。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去,发现是方才那位身穿绯色官袍的中年人。面白无须,声音尖利,如今是个人都晓得他的身份了。他指着种沂“你”了半天,最终憋出一句:“你大逆不道!”

青年将军微微皱眉,嘴角却不自觉地弯出一丝冷意。

“官家未曾下旨、枢密院未曾下旨,在这里,便是咱家最大。你你你……”

“哈哈哈哈……”耶律大石突然大笑了三声,不,四声,然后表情严肃地对种沂说道,“将军还是先处理好自家的事情,再来与我好好商议罢。”

“是啊。”种沂点点头,看看辽帝,又看看耶律大石,“越俎代庖,确实该杀。”

此言一出,辽帝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种沂似乎什么也没瞧见,转头静静地看了那位绯袍宦官片刻,铮铮两声,拔出了腰间佩剑。雪白的剑锋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趁着他一身银色铠甲,愈发肃杀且凛冽。绯袍宦官似乎被吓住了,手指尖指着种沂,颤声说道:“你、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种沂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是剑冷了,□□晒晒日光。”

呵、呵呵。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韩世忠吊儿郎当地枕着胳膊,对着空气说道:“少郎君真是越来越有帝姬的风采了,哈哈……”

种沂闻言,轻轻闭了闭眼睛,声音低得几不可察:“若是她在,必定不会是这样。”不过,这句话除了他旁边的几个人之外,谁都听不见。

“你你、你大胆!”绯袍宦官的声音更尖利了。

“今夜大人的奏折上,可要上句‘种家子胆大包天’么?”

“你你、你胆大妄为!”

“您这句话车轱辘转了许久,您不觉得无趣么?”

“你你……”

呛啷!

种沂收回长剑,转过身去,对着耶律大石,一字一字地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知大石林牙是决议与我合谋西夏,还是在此地休养三两个月,静候我大宋官家圣谕?”

这回不仅是耶律大石,连周围的人都一齐被吓住了。

方才他说“撕毁澶渊盟誓”,还能勉强认为是威胁辽国君臣;如今直截了当地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这……

素来谨慎行事的种将军,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呀?

“少郎君?”一位黑甲军士轻轻喊了他一声。

“无妨。”种沂摇了摇头,不知想起了什么人,眼角渐渐染上了几分笑意。

耶律大石轻轻“呵”了一声:“这么说,种将军是有恃无恐了?”

“不错。”

这两个字,他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不知种将军所恃无恐之人,是谁?”

青年将军周身的肃杀之气淡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是我一生中最最信任的一个人。不过大石林牙你——”他轻轻笑了一下,“无须知道。”

耶律大石将他所认识的宋人在脑中过了一遍,所有的念头渐渐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

是她。

上回扮作书记官,今天早上还是扮作了书记官。

听说两万宋俘在她手中安然无恙地南归,听说整个金国在她手中悄无声息地覆灭。

素手翻覆之间,风云倏变。

大宋的柔福帝姬,燕云封邑的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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