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想的是啥。

周克想的,是他的地。

在他的生命里,最终要的东西是两样。其中一样,就是他的地。与其说是他的地,不如说是周家的地交给他管理。周克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他爱上这样东西,就勤勤恳恳一辈子。就像是他的地。

谁也没说,往后一旦分家,这地就归周克所有。可是,打周家的老太太周唐氏,到周家的小孙女周多多,心里都像是吃了秤砣一样,一致认为,就算是有一天分了家,不管分多少地到周克的手中,周克都会将大家的地经营的妥妥当当。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和土地分不开的人。他白天想的是地里的事儿,晚上做梦梦到的也是地里的事儿。他的生命,就是围绕着土地和女人的屁股转的。离开了这两样,他就是个没了心、丢了魂的傻子。

周克还有一样特殊的本领,就是看天。

今儿上午,他瞧见那天不对劲,心里一阵的寒战。

蓝蓝的天空,云朵纯净的没有了道理,太阳是如此的明媚,阳光像是利剑一样从四面八方插入大地。

可就是这样的天,却让周克不寒而栗。他冲着那白色的云朵、蓝色的天,妖艳的阳光打了个冷战。

“奶,该准备些稻草。”周克对周唐氏说。

周唐氏点了点头,农活上,她最信得过周克。村口小河边去年冬天剩下的干枯的芦苇,后山上大片大片金黄色没割掉的稻草,还有那周家柴房里铺地的陈年潮湿老稻草,都在一个下午被折腾了出来。

周茂领着男人们,将这些稻草细细的铺在了刚刚发芽的田地里。铺是铺上了,周茂心里的石头还是没放下。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竟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宋可人的脑袋一沾到枕头边就睡着了,她像是一坨瘫痪的猪肉,软塌塌的躺在床上,浑身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

周唐氏翻了个身,心中想着的,是宋可人不久之前说的那些话。拉人进成到是个好主意,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周家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有驴的人家。

这年月兵荒马乱,要想弄到匹马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儿。几个月前的征兵,早就将村子里的马都收走了,能有个驴子,已经是不错的人家。

乡下的大姑娘、小媳妇,老爷们儿、小伙子,闲下来的时候总想到京兆城里去瞧瞧。这里距离京兆城很近,做驴车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京兆城的大门口。

当然,谁都不愿意走着。

也别说宋可人这丫头刁钻,她一眼就看出了商机。没准儿,这丫头是天生的做生意的料子。周唐氏想了想,露出了微笑。

要是按照一个人五个大子儿来算,一个驴车可以做六到八个人。六个人就是三十个大子儿!这钱儿不是白来的?

驴吃的草料是大孙子周克从后山砍下来的,基本没啥费用。要说唯一的费用,应该是马车维修和赶车的大孙子脚底板上的鞋底儿。这两样都不是问题。

周老太太在心理和自己一拍即合,这买卖,就这样做成了。

这天半夜,周唐氏翻了个身,渐渐的醒了过来。外面,“呼、呼”的风声传来,北风高唱着“冬天,冬天。”

周唐氏扶着床边坐了起来,从脚边扯过被子。当眼睛渐渐适应黑暗的时候,周唐氏看见宋可人蜷缩着身子成了一个小小的球球。

周唐氏哑然失笑,宋可人蜷在薄被子里的样子真的好像一只球。她的膝盖贴着肚皮,脚紧贴着屁股,就这样不舒服的睡姿,她竟然没醒。

周唐氏微笑着抱过厚被子,盖在了宋可人的身上时,门口忽然“吱嘎”的一声响了。

窗外,北风肆虐。谁也想不到的是,今天下午还是阳春三月,到了这个时候,竟像是寒冬腊月一般。

周克一打开房门,竟被那寒气逼回了屋子里。连忙拖着油灯走到桌前,狠狠的喝了一茶壶热水。

他看到了什么?

外面,下雪了。

就在这阳春三月,京兆城的外面,飘起了雪花。

周克和其他躺在床上的周家人并不知道,在这雪花之下,竟然,隐藏这一个巨大的灾难!到时候,他们周家,他们周家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第十五章 祸起

周老大从衣柜里掏出了冬天穿的羊皮袄,他的婆娘周苗氏在床上翻了个身,嘴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

当周老大将羊皮袄穿在身上的时候,他的婆娘基本睡着了。周老大瞧了瞧自己的婆娘,拿起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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