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念纷呈,看四支队伍交替坐大,不知紧张死了几亿人。到了后来,所有的啦啦队都不敢喊了,只希望比赛快快结束,谁都没有这么强大的心脏能继续承受现场的疯狂激烈。这场比赛被世界各大媒体赞誉为“人类体操史上最精彩最完美的大赛”,还有什么“一场无以伦比的,华丽而又罕见的体操视觉盛宴“,“为体操的发展和传播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中国队的结局也在王总的意料之中,其实无论金牌银牌,还是一落千丈倒数第二,所有的结果都曾在他的脑子里一一走过。团体决赛前,他曾跟远在北京的薛小丽通过话 (薛小丽在正式名单上递后,就带着替补队员回到北京)。薛小丽很认真地听完王总的计划,曾建议让金莱上难度,平衡木上的小翻小翻接直体后空翻转体360度。“她没有问题的,她的360成功率很高。”但是王总没有采纳,金莱毕竟是新人,团体比赛还是应该稳定压倒一切。

夜深了,王总还是无法入睡,团体比赛的每个细节无不在他的眼前滑过一遍又一遍。他想起薛小丽说过的话,应该让金莱上360, 如果金莱的360成功了,那么中国队的总分肯定超过了俄罗斯,俄罗斯是拼了血力才拿的金牌,中国队多少还是有所保留,他到底怕失败!怕一个失误,就把名次拖到无底的深渊,让人看不到一点的光亮,队伍一乱,士气跌到谷底,一瞬间便溃不成军,一泄千里啊。他一声叹息,又想起多年前的那场奥运血战,团体决赛刚开始,两名主力突然受伤,四个人要完成六个人的项目,战略全乱了!一名自由操的单项高手临场受命,不得不上平衡木,从平衡木摔下来,摔得鼻子眼睛都找不到了,后面的人也像得了传染病,一个个丢魂失魄,只有薛小丽一个人稳住了。她冒险用她最大的难度避免了女队差点垫底的尴尬,然后冒险用她最大的难度拼下了女队唯一的金牌。记得跳马决赛前,她冷静得像块月光下的花岗石,飕飕冒着寒光。她在赛台跳900并没很高的成功率,王总问她的意思,保银牌,还是冲金牌?谁都知道金牌冲不上去,落下来就是满身的烂西瓜。她冷面冷语地说:我要金牌,我要跳900!她的眼睛里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死心;她的声音很低,却有种压倒山河的气势。他看着她向赛场渐去的背影,完全是风萧青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谢苍天,她终究成功了!

薛小丽是成功了,但金莱能成功吗?王总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睛虽然是闭着的,但脑子里的细胞还在活蹦欢跳:金莱是薛小丽推荐的,薛小丽单独辅导金莱不过几星期,薛小丽似乎比叶维更了解金莱。其实金莱的身上也晃动着薛小丽当年的影子,两个人在场上都有与众不同的“冷”,不笑不愁,不喜不悲,任它山崩了,水爆了,她还是那个不急不慌,不言不语的样子。

金莱没有辜负薛小丽对她的信任。她的两个项目都顺利进入决赛,高低杠预赛第二,平衡木第三。队里平衡木有三个人进入决赛,艾兰排在第四,还有个叫飞燕的队员(与何童同属一个教练,那是一个名叫梅道的男教练。) 排在第二。既然每个国家只能派两名队员参加,又鉴于艾兰是去年的平衡木世界冠军,队里让金莱放弃平衡木,专心于高低杠。金莱只有点头,虽然心头有些难过,她并不是两项都想上,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如果二选一,她宁愿选平衡木,因为平衡木上最好的感觉她找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舒缓,流畅,如履平地。

艾兰比个人全能的时候,金莱和队友坐在观众席上为她加油。在如今高手林立的全能赛场上,任何一个小疏忽,都将失去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不知艾兰是太紧张,还是太没状态,或者是预赛时的掉杠让她的身心缠满阴影。金莱看得一颗心忽上忽落,见她平衡木上一个大晃,跳马又跪了地,高低杠倒是相当精彩,自由操也发挥得很棒,给她的掌声还没响完,她一组高难度的结束串没站稳,以嫦娥奔月的造型出了界,在众人的叹息声中谢了幕。金莱不用看计分牌,也知道她拿不了任何颜色的牌子。她听见坐在身边的飞燕说,艾兰真倒霉,这恐怕是她最后的全能赛。金莱说:不会是最后,明年的全运会该参加吧?飞燕摇摇头说:她的伤其实比何童好不了多少,她又比我们大这么多,她自己说的,这届奥运会不管是拿金牌还是铁牌,她都不会参加明年的全运会。

国家队的队员代表地方参加全运会,为自己所在的省份效劳,似乎是一种“伟大”的责任和义务。很多时候,全运会的奖金不比奥运会差,如果有幸在奥运会当了明星,参加全运会还有不菲的出场费。艾兰如果连全运会都不参加,肯定是伤势累累,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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