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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生命中,有太多无助的时刻。受到挫折及愤怒无处发泄而产生的无助感,可能是一个人所知最极端的痛苦。士兵手臂上的剑伤,比不上囚犯身上的鞭痕;即便囚犯身上没有鞭痕,他的心底早已深受伤害。

在生命中,我们或多或少都是囚犯。我们被自己所困,也被他人的期望所困。所有人都在忍受、鄙视这种痛苦,却很少人想要挣脱。在这点上,我算是少数的幸运儿,我的一生就是一趟不断进步的旅程。从魔索布莱城开始,接受邪恶的蜘蛛神后属下高阶女祭司苛刻的监管时,我便认定我的生命不可能更糟糕了。

青少年时的我相当顽强,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完全不倚靠他人,仅靠着双刀与信念便能独立作战。我的傲慢令我深信,只要意志坚定,我便能征服无助感本身。如今,当我回顾那段岁月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的顽固与愚蠢。我不但能力不足以独立生存,事实上也无须独立生存。朋友总是在身边伸出亲切而真诚的援手,即便我以为自己不需要,甚至完全没意识到他们的帮助。

札克纳梵、贝尔瓦、喀拉卡、蒙奇、布鲁诺、瑞吉斯、凯蒂布莉儿和沃夫加,当然还有关海法,亲爱的关海法。他们都是我的伙伴,帮助我证明我的信念,给予我力量去对抗敌人,无论是真实或无形的。他们与我携手抵抗无助、愤怒与挫折。

他们给了我生命。

…崔斯特·杜垩登

第十六章 无形的锁链

喀拉卡顺着长而狭窄的洞窟往下看,底端深不可测。灵吸怪族群多半居住于高塔状的结构中,因此这里石柱林立。恐爪怪的视力尽管很差,还是分辨得出石堡四周爬动的矮胖身形,他也能清楚地听见工具叮叮咚咚的敲打声。喀拉卡知道,那些是奴隶,包括灰矮人、地精、地底侏儒及其他喀拉卡不知道的种族,他们正在做石工,为灵吸怪主人将巨大的岩块设计改造成适合它们居住的家。

或许贝尔瓦已经加入底下的奴隶行列中了,他的一身技艺恰好是灵吸怪所需。

喀拉卡的思虑很快便为恐爪怪较简单的心智本能所取代,随即忘了自己刚才的念头。夺心魔强烈的心灵冲击削弱了他的心智抗拒力,而法师的变形术也逐渐影响他,使他甚至无法察觉自己的改变。现在,他的双重身份彼此抗衡,势均力敌,让可怜的喀拉卡老是处于一团困惑中。

如果他明白自己的两难处境,如果他知道他的朋友正面对何种命运,也许他会觉得自己还算幸运。

夺心魔怀疑恐爪怪不像外表那么单纯。灵吸怪赖以生存的就是它们的知识与读心能力,尽管它们无法看透喀拉卡内心的一团混乱,它们也明白在坚硬外壳之下的心智,绝对不像它们所知的一般怪物。

不过,夺心魔可不愚蠢,它们绝对不会贸然去解读并控制一个几乎有四分之一吨重,且武装齐备的杀人怪物。喀拉卡过于危险,又难以预测,最好保持距离。在灵吸怪的社会里,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待的位子。

喀拉卡在一座直径大约五十码的石头岛上,周围环着又深又宽的峡谷。跟他在一起的生物各色各样:一群洛斯兽,以及几个形容枯槁的灰矮人,显然为夺心魔的心灵控制折磨过久。灰矮人或坐或站,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似乎在认命地等着什么。喀拉卡立即明白,残酷的主人要拿他们当作晚餐。

喀拉卡沿着石岛的边缘踱步,寻思逃脱的方法,尽管岩精的心智提醒他,这么做徒劳无益。整座岛上对外的通道只有一道窄桥,但现在却被某种附有魔法的机关紧紧地收起在对岸。

一群灵吸怪带着一只魁梧的食人魔奴隶,靠近了桥的操纵杆。不一会儿,喀拉卡便冷不防受到它们的心灵命令所控制。一道行动指令压制了他心中的紊乱状态,当下他便明白自己在岛上的目的:做夺心魔的牧“羊”人。现在,它们需要一个灰矮人与一只洛斯兽,牧羊人便顺从地开始工作。

牺牲者毫不抵抗。喀拉卡干净俐落地扭断灰矮人的脖子,不过在击碎洛斯兽的脑袋时就略逊一筹。他感到灵吸怪对他的行为很满意,而这带给他某种奇怪难解的情绪,似乎以满足占大部分。

他扛起两具尸体,站到平台边缘,隔着峡谷与灵吸怪相对。

一只灵吸怪拉下桥身中央的操纵杆,喀拉卡注意到起动装置的操作方式。这点对他很重要,虽然他那恐爪怪的心灵当时并不懂。石头与金属合造的桥梁吱吱嘎嘎、摇摇晃晃地从对岸朝喀拉卡伸过来。它不断伸长,直至抵达喀拉卡脚下的石头。

过来我身边。一只灵吸怪以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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