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页)

人羡慕,这当然可以使别人忘记您的天主教徒身份,但每一个法国人都知道我是个胡格诺,这是没法改变的。”

这句话说得太巧妙了,从字面上看,除了恭维和陈述事实之外,没有任何特殊意思,以至于玛格丽特想了又想,也拿不准亨利是否在表达,他并不认为改换宗教信仰对于自己有什么好处。

这其实是可以理解的,虽然玛格丽特确定亨利早晚是要改宗的,但她也同样知道,现在还没有戴上纳瓦尔王冠的贝亚恩亲王,离他真正心甘情愿的成为一个天主教徒的那一天还早得很呢——基于这一考虑,玛格丽特现在提出宗教信仰问题的真正用意,更多是在于,有朝一日亨利真要改宗的时候,应该会想起是谁最先向他说明这一点的吧。

其实玛格丽特还是低估了她这番话的力量,因为亨利事实上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对王冠没有任何的向往,于是他不仅很认真的记住了玛格丽特的话,而且还很细致的思索了相关的问题。到第二天一行人继续出发赶路的时候,亨利更是主动开始了与玛格丽特的又一次交谈。

他首先简短的表示了对于当晚能到达的目的地的期待,随即便转向了正题。

“殿下,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疑惑,”亨利说,“如果您能用您的聪明才智帮我个忙的话,我当然会感激不尽。”

玛格丽特多少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立刻回答道,“如果这个疑问与我有关的话,先生,我当然乐于帮忙。”

只听亨利用很低的声音说,“殿下,在来到巴黎之前,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母亲会有那么匪夷所思的想法,因而我对您能和她达成这样的共识异常惊讶。”

这么说真是有些矫揉造作了,玛格丽特却知道,亨利不仅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可以推心置腹交谈的人,同样也还在试探她,事实上,这也是她需要去做的。

因而她毫不犹豫的问道,“您指的是什么,先生?”

“这么说吧,”亨利小心翼翼,似乎在吐露一个极大的秘密,“您有三位还在世的兄弟,他们都和我年龄相仿,而且阿朗松公爵还要年轻一些,您凭什么认为属于您兄弟们的王冠有可能落在我的头上呢?”

对于亨利来说,这也许是有关他人生的最重大问题了,但玛格丽特却觉得他的这种谨慎有些好笑,而且立即有了取笑一下的心思。

“先生,如果我说我只是为了讨好女王陛下才这么说的,”玛格丽特笑道,“您会不会大失所望呢?”

结果亨利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他压根儿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个玩笑,而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如果真是那样,殿下,我倒是放心了,我可不喜欢背负着那么大的期望。”

这是亨利惯常用的伎俩,玛格丽特还记得,在他后来被软禁在卢浮宫的那段日子里,这一类言论几乎被他挂在嘴边,以至于让某些人,比如她那不安分的阿朗松弟弟,终于相信他不仅仅无意染指法兰西王冠,甚至就连戴在头上的纳瓦尔王冠都可以随时拱手送人。

“先生,女王陛下如果听到您这么说会失望的,”玛格丽特依旧笑着,她看了亨利一眼,发现他确实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满不在乎,于是才补充道,“可是我的回答也许会让您失望。”

亨利果然在认真听着,或者他能够控制自己的表情,玛格丽特却已然发现,他的坐下马很明显的摇摆了一下——这当然是由于主人有什么异常动作,比如狠劲儿夹了一下双腿。

玛格丽特本来是有些犹豫的,除去亨利四世最后登基的事实之外,她确实还知道某些确实能够对事情的进程产生影响的隐情,但问题是,现在的玛格丽特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以至于她也无法确定,把这些说出来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但年轻的贝亚恩亲王显然更是需要鼓励的,玛格丽特最终还是决定透露出一点儿,因为这除了关系到亨利本人之外,也许还会涉及到他那女王母亲的某些决策。

“先生,”玛格丽特也压低了声音说,“还记得我曾经提醒过让您注意女王陛下的安全问题么?”

亨利的面部表情僵硬的宛如雕塑,玛格丽特转过脸去,看着他,“也许没人会去谋害纳瓦尔女王,但卢浮宫里的某些人很可能想要法兰西未来国王的母亲的性命。”

玛格丽特始终看着亨利,后者迟疑了一会儿,才挤出了一个异常勉强的笑容,“这真可笑!”他用的是平常的音量,“殿下,你们凭什么就这样肯定呢?”

这声音足够大了,因为阿朗松公爵又一次转过身投来好奇的目光,为了不让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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