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页)

一直认为苏离洛是个很奇怪的人,而苏离洛也是这样说她的。

仰头感受山间吹来的凉风,凌清雪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朋友,有时候是很复杂的字眼。

蓦地肚皮动了下,她眼中笑意增加,伸手轻抚着肚皮,微笑轻语,“你也这么觉得是吧,再过不久,娘就能看到你了,”目光投向远方,“也能看到他了。”

夕阳一点点落到山后,她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然后缓缓朝来路走去。

穿过一大片密林,跨过一条并不宽敞的小溪,就是她熟悉的草庐。

今日的草庐一如既往的沉静,却多了条头长而略显单薄的身影伫立。

他背对着她垂手而立,静静地望着远方的天空,似在沉思。

凌清雪看着他,没有出声。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注视,江随云猛地回身,然后惊喜在他眸底闪现。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已胜过千言万语。

“娘子。”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们还好吧?”他看着她和她的肚皮。

“还好。”

“我来接你回家。”他很自然地说,就仿佛他们从不曾分离过。

凌清雪伸手搭上他伸过来的手,由他扶着往草庐走。

“娘子,下次不要随便跟人动手了,尤其怀着孩子时;就算出天大的事,也要以你的安全为第一。”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凌清雪只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下,什么也没说。

“娘子,我不希望你为我去冒险。”他的声音转为郑重。

她淡淡地道:“能让我为他冒险的人不多。”

他握紧了她的手,感动莫名,“娘子。”

凌清雪看都没看他,道:“以后我会跟你一道出门的。”

“娘子——”

“托人打听消息也是很麻烦的,尤其消息被人刻意篡改时就更麻烦。”

尽管她的神情没有变化,甚至连声音的起伏都没变化,但是江随云就是知道她的心情很不好。

于是,他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娘子,我摔下悬崖的时候摔断了腿,深谷中又人迹罕至,不是故意不让你知道我平安无事的。”

凌清雪在草庐门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坟墓,声音低低的,带着些感伤与愧疚,“齐浩宇是师父故人之子,我是不该向他出手的。”

“我让娘子为难了。”

凌清雪笑了下,笑容有些苦涩,“一直避免跟他正面对上,到底还是没能躲过。”她无限感慨。

“娘子何必自责,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凌清雪没有回应他,转身进了草庐。

“娘子,你几时下山?”江随云急忙跟了进去。

草庐内的摆设一如上次他来时,简单到有些简陋,他不忍身怀六甲的妻子继续在这里住下去。

“等到百日期满,我便下山。”

“百日期满?”

“我向师父忏悔。”

江随云沉默下去。

第9章(2)

许久之后,庐内传出凌清雪带着惊讶的一声低唤,“江随云。”

“娘子,你为齐庄主心痛了吗?”江随云的声音充满低落与不安。

这次换凌清雪沉默了。

“娘子。”

“求之而不得,这也许是他最大的痛苦。”长长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

“娘子是怪我当初强求了吗?”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庐内安静了片刻,然后凌清雪带了几分不屑地口吻地道:“我若不愿,你强求得到吗?”

“娘子……”

“松手。”

“我好想你……”

“你松……唔……”声音似被什么堵住,就此中断。

外面的天色也终于完全暗了下来,山林里一片昏暗,星星满天的夜晚,月夜也偷起了懒。

草庐内没有烛光亮起,却隐有夫妻床榻间的爱语传出,间或几声轻越的笑声。

萧瑟的寒风中,一辆马车从密林间的道路尽头缓缓驰来。

枝叶凋零的山林地上铺满厚厚一层落叶,马车辗过,发出“嗑吱嗑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听来分外清晰。

轻轻挑起的车帘有山风灌入,带来深秋的凉爽与初冬的寒意。

车厢内收拾得很是舒适,地上铺着厚实又柔软的波斯软毯,就连车壁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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