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这些村子一直都荒着?”我打量着四周的房舍,纳闷地问。这村子里一丝烟火味都没有,可见确实空了不少时候了。可是房屋还没有败坏,道路水井都还显得干净整齐,并不象是完全废了的模样。
“哪里”左大拖长了声调,“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我刚走澜州道的时候,这村子可热闹了。”他望着不远处的白房子,“那时候嘿嘿!”落泉村处在晋北走廊三分的位置,一般的商队出索桥关往往在这里过夜,这村子也就大得多。单是马车店就有三家,住上百把辆大车是不成问题的。左大想必是在这里住过,那神情多少显得有些恍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我吃了一惊,区区两年的光景,晋北走廊一线的村子竟然都空了。“难道是有瘟疫不成?”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可是话才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毕竟家里是做药材的,晋北走廊要是发过大瘟疫,我耳边多少都该刮过一点。
“嘿嘿,”左大苦笑了一下,“什么瘟疫能发得这么彻底?三百多里的晋北走廊,一多半的村子都空了。”
稀奇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这一下我的嘴真是合不起来了。昨天一夜没好好休息,看来今天也不太平,我可是指望着明天晚上在大车店里好好泡个热水澡睡上一觉。听左大的意思,出晋北走廊之前是都不用指望住店了。“那那那”我不由结巴了起来。走路护毕竟不是在家里呆着,每天一身臭汗难受的要命。要是连续好多天都泡不上澡,那不是比遇见山贼还恐怖?
“为啥啊?”
“要说原因可就多了,”左大皱了皱眉,“我没学问说不清楚,听说是和昌德王的单鞭法有关。要不,少爷您问问童老板,他一准儿知道。这两年中丰行可是得了不少的好处。”
我咧了咧嘴。虽然冀中流方才的话说得铿锵有力,但路护毕竟不是残雷,大家的神色都阴郁的很。这个时候找童七分问这种问题,未免也太不识相了些。我忽然想了起来,转脸去看连城。她既然小小年纪就做了山贼,自然知道这份缘由。我实在应该直接问她才对。
连城痴痴地望着遥远的山峰,似乎并没有听见我和左大的对话。也不知道她心里转着什么念头,神色安详得很。走了那么久,紫金锭的药力早都发散开来,她脸上的水肿退得干干净净,纵然几道伤口依然红得吓人,还是依稀能看出那份秀气来。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会是凶残狠辣的山贼。
我轻轻咳了一声,正要发问,身旁的车夫忽然把缰绳一拉:“吁”,拉车的大青骡子猛地顿住了步子,连城就在颠簸中“嘶”地抽了口冷气,大概是碰到了伤口。我连忙掏出紫金锭,正想递过去,就想起她方才坚拒的神色,不由讪讪地收回手来。
两骑残雷顺着路护跑了下去。“前方宿营!”他们压着嗓子喊。滚滚马蹄车枢声音里,那喊声居然也清晰可辨。
白房子原来是家大车店,远看不显得气派,走到跟前才发现竟然大的离谱。大门足能并行三辆大车,院子里恐怕停上六七十辆大车也是没有问题的。大概是因为荒废不久的关系,院子里的白灰地还平整坚实的很,连一根草芽也没冒出来。左大指挥着车夫熟门熟路地把我们的三辆大车停在角落里的大槐树边上。
“这儿好。”他笑嘻嘻地冲我解释,“清静,咱们过会儿赶紧把那屋子给占了,能照应大车!”他说着指了指正对大车的那窗户。想必过去走澜州的时候左大在这里住过,从窗子里一抬眼就能望见我们的大车,又离院门最偏,果然是清静方便。只是这村子都已经空了,还有什么需要照应的?
先到的商人车夫已经急着往车店里挤了。这大车店眼看也就是二十来间房,大概容不下所有的人,早占下属于自己的铺位总是好些。左大拖着我急急忙忙跟着往里面挤,我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一眼,残雷们一个也没进院子来,连城也不知道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才走进大厅,一股臭气迎面扑来,差点把我打了一个跟头,耳边也闹哄哄的都是骂声。左大揪着一个先进来的车夫很问了一阵子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车店没人打理,茅厕满了也没人清,来去的商队都图省事,竟然在中庭里方便。原本该是花红草绿的中庭现在都是黄白之物,也不知道是多少人留下的,不少客房都不能幸免。走惯了澜州的车夫商人已经先占了干净些的那几间房,不明白情况的的就在臭气里面破口大骂。朝里挤的,往外走的,骂人的,往干净房间里硬挤的,一时间车店整个乱成了一团。
左大一声不吭拉着我一直朝那间角房走去,身旁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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