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4页)

不用麻醉药,偏要学了那关云长忍痛剐肉?”我借势教训起他,只惹得他轻笑了一声。我瞧了这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已是温柔和熙,目光如水。

他又握住另一只手,一面挑了眉头:“这么凉!”

“一直是这样的,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又要将手抽回,他却拽了不放,一面又用手抚过我的脸,指尖掠过唇处,轻声呢喃:“冷吗?”

不待我回答,一面掀开襟褥,指了他的身旁:“坐这里!”

我听得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却听得他正色道:“我不会要你!”

这话入耳,只让我啼笑皆非,他倒是坦言直爽,遣词用语都不懂得委婉,只是郑重的表情,叫我知道它的份量。于是顺了他的意思,坐了裘褥内,确是暖和了许多,他侧了身子腾出地方;我只是挨榻弦处;尽量不撞上他。

只一会,彩烟便又端了药进来,见着了这一幕,脸上掠过一丝异色,又迎上我的目光,慌忙低了头,匆匆将药端至我的面前,我接过药,一面作随意的口吻朝她说道:“先下去吧!”

她一愣,倒也回复得快,立刻又点了点头,撤了出去。

这才小心地吹嘘,将药匀得凉一些,用唇轻触试温,只觉已是适中了,才一勺一勺地喂他,倒是很规矩,顺从地喝药,只是喝药时的目光不曾游离一下,终于药碗见底,才一面搁了旁处,却发现彩烟未将清茶一并端来,便要下榻。

“怎么了?”他抬头问道。

“倒茶,皇上刚喝了药,冲冲口里的苦涩!”

五十一

“不用了,朕不用喝茶!”他却拦了下来,“陪朕坐一会!”

返头便迎上他殷殷的目光,这般熟悉,每一次都要向我证实,我是唯一不会欺骗他的人,如今既知道我辜负了他一片信任和感情,却还以这样的目光注视。愧疚又泛上心头,强笑了笑:“皇上累了就睡吧,我坐了这里陪着,好吗?”

他点了点头,又真是倦怠得不行了,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睡得熟了,我才轻轻地扳开握住腕处的手,不觉他的眼睑一颤,幸好并未醒来,再轻手轻脚地下了榻,离得他太近,会让我有些不安。

下了榻,又替他捻好被褥,这才转身,一眼便看见案上书籍,奏折堆积,也是没个整洁秩序,想了想,终是置之不理才好,于是又走向帐口处,掀了帐帷,便知道李典正候了帐外。

“姑娘!”他见了我,忙招呼道,一面又瞄了一眼帐内。

“服过药了,已睡着了!”我瞧他担心的神色,立即回答他心里正思量的问题。

他听了,脸上也是一阵松懈,又看了我:“姑娘要回帐内?”还不待我答话,又急急说道:“皇上醒来要是见不着姑娘!”

我伸手止了他的话,笑了笑说道:“这两日,我就在这帐里照看吧!”

这话落了地,他一愣,随即又笑逐颜开,乐呵呵的模样,忙不迟迭地点了头,我又拉了他,指了身后那一袭旁榻:“替我将这榻收拾一下,还有帐里那座琉璃屏风也替我移了这里!”

他听得稍稍迟缓,只是转瞬即逝,立刻又点头:“我这就去替姑娘张罗!”

瞧得他走得远了,帐帷要落了下来,却教我伸手拦住,只是一瞥,却见落日熔金,暮云合壁。伫在入口,不觉有些恍惚,仿佛这一刻有好些东西都如行云流水慢慢逝去。

李典行事干净利落,不过半个时辰,就一一收拾张罗好了。皇上的营帐宽敞,除了主榻外,那一袭旁榻平日倒也无人使用,如今收拾好了,打算这几夜都躺了将就,又将那弧形的屏风移了榻前,倒遮挡得严实。待他伤势痊愈,也需要三五日,参军议事怕也要耽搁下来,倒不怕自己呆了这里惹了不便。

他这一觉睡得沉沉,这一日都未醒来。我只小心照看着,或是捧本书瞄上几眼。等到夜里倦怠了,见他依旧睡得安稳,便和衣卧榻歇息,只是苦了彩烟,硬要守了身边,不得己,便拉了她与我挤在榻上将就。

等到第二日醒来时,彩烟已不在身边,揉了揉眼睛,估量已近午时,原先是夜不能寐,如今却是常常一昏睡便至第二日晌午。低了头不经意一瞟,却见自己只着中衣,但却整齐熨贴,抬头一看,襟衫正挂了屏风上。定是彩烟替我将衣裳褪下,便起身去拿襟衫。

“醒了?”他的声音从屏风另一侧传来,却是慵松懒散的语气,我不禁一颤。

忙扯下襟衫,一面帮作镇定地答道:“嗯!”一面急急地将它穿好,那一侧却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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