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都说战胜流氓的方法就是比流氓更流氓,韩暮雨估计没听过这句,他有他的方式。

“哦!那我就不管了!”他把手放在口袋里,很潇洒地迈步走开,把我抛在身后,“回见!”

遇到某些品种的流氓,如果不能掐死,那就只能无视。

“哎哎,别走啊!暮雨,你怎么能不管呢?”我赶紧推车追上去,“是不是兄弟啊?”

轻轻松松扯住他,他本来也没走的意思,不过是做个样子。

好吧,你比我沉得住气。

我从口袋里掏出半片玉豆角递给韩暮雨,“这就是残害你兄弟的罪魁祸首。”

话说昨天晚了,占了大便宜的我兴奋不已。洗澡的时候唱着歌儿,泡沫搞得满天飞,可能太过得意忘形,一直随身戴着的玉豆角不小心磕到什么上了,当时听见一声脆响,也没注意。洗完澡了睡觉时才发觉脖子下热乎乎地疼,先是发现脖子上平行着锁骨一道细细的血痕,然后又看见我带了五六年的玉豆角三个豆儿变成了两个豆儿,碎裂的边缘锐利如同刀刃。

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普通的玉石挂件而已,不过意义不一样。这是我临上大学前娘亲特别买来给开了光的。

“还能修吗?”韩暮雨问。

“不能,丢的那块不知道掉哪里了……不值当的,反正也不是多贵重……”我虽然这么说,还是有点儿心疼!今天一天我都觉得脖子上空空荡荡,连带着心里也别扭,这种贴身的东西碎得不明不白,怎么都透着不吉利,让人闹心。

我深吸一口气,想把这些坏情绪都赶走。

韩暮雨把半片玉豆角还给我,抬手按住车把,说道:“去,坐后边去!”

我一愣,马上领会精神,屁颠屁颠坐好……

“暮雨,你是想用行动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

“……”

“暮雨,那我受伤的脖子怎么办呢?”

“……”

“暮雨,你还没看见我那伤口呢,这么长!”

我拿手指在他背上划了一道,“哎,等会儿我撕了创可贴给你看看……”

“安然。”他叫了我一声,我马上不再废话,“恩,什么?”

“工地三月十二号开工,我过几天就回工地上班儿了……”他说。

“哦,”我应了一声,然后意识到他是在跟我说以后我不能天天都那么方便地看见他了,除非特意去找他。这是个坏消息,绝对的。

“暮雨,你不是说洗车行的活儿比工地轻省么,而且挣得钱也差不多……要不,你干脆在洗车行长干呗?”我私心作祟地提议。

“这不一样的,安然,工地能学很多东西,洗车,就是洗车而已……”

他的话让我想起老放他床头的那些图纸,我醒悟到那是他的教材、他的功课、他从没停止的学习。他不满足于只做一个小小的建筑工人,他有更大的想法,而那些想法,就躲在那些横竖交错,让人眼花缭乱的设计图里。

和我一样的人很多,像在温水里死去、沉底的青蛙。优越的环境慢慢吞噬掉我身上所有的斗志,枯燥的工作磨平了我性格里的棱角,身体里活跃的东西渐渐凝固,我不再成长,也不再向往成长。

我把头抵在韩暮雨背上,嘀嘀咕咕地说:“恩,恩,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是个有出息的家伙,头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就是用来让我这样的人惭愧的……”我声音不大,韩暮雨听不清,他问:“安然,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提高了声音,“如果以后你发达了,记得把钱存到我这里来,算是我吸收的存款!行吗?”

“要多少?”他问。

“十万二十万不嫌少,十亿二十亿不嫌多……”

“行,如果有那么一天……”他认真地答应。

“呵,说定了,如果那时我还在银行……”

工地开工的前一天,也就是韩暮雨结束洗车行工作的第二天,我刚上班儿,发现营业室每个人都神色沉重。我一路察言观色走到自己座位,就见桌子上放了一叠文件,看完标题我就明白了,任务。

详细、具体、明确、但是不现实的任务,存款、开卡、网银、卡通、优质客户……各个指标全部量化,据说年年如此,跟奖金挂钩,跟绩效挂钩……

“啊,可要了我老命了!”小李仰天长叹,“这我哪完得成啊?”

“没事儿,哥陪你!”我回头给她个真诚地苦笑。

曹姐作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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