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2/4页)

家伙封了透视眼?要是整天被它看光,谁能受得了啊?”

红夜不笑了,歪头看他,显出困惑:“沧海,你真的介意啊?”

他更困惑:“难道你不介意?明知被看光也没关系?”

红夜茫然摇头:“没关系呀,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呢,天底下的飞禽走兽,除了人,还有谁会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会以露出体肤为耻?而且,往往越是所谓的文明开化、礼仪之邦,就越要把自己裹得不露分毫,明明已经束缚得喘不过气了,还偏要安上什么廉耻道德的堂皇美名,可是……要说人比飞禽走兽懂廉耻、有德行吧,莫非还能比过佛陀菩萨?就算是九重天上的佛陀,也无非是披一块袈裟,从未见过有谁像人这般里三层外三层的遮羞,多露出一点就要脸红呀?”

殷沧海愣住了,回想往日她敢当着众目睽睽脱衣下水,敢露出大片肌肤跳热辣之舞,与舞伴当众亲昵无忌,难道……真是世俗的眼光有问题?

“玉儿……你见过佛陀菩萨?他们真的不穿衣服?”

红夜再度笑倒:“佛陀无男女,早已超脱六界烦恼,不受情欲纠缠,又怎会在意这种事?至于我嘛,我可从来不想成佛,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只管遵从本心,尽心追逐一切所爱又有什么不好?何必张口闭口‘臭皮囊’,身体既然是上天生给自己的,喜欢它又有什么不对?身体本来就是很美好的呀。就好像情欲之欢,明明也是很美好的,是所有人都喜欢的事,为什么就不肯痛快承认呢?非要用一大堆的道德禁忌把它打入龌龊之流,真是好不明白,这明明是上天赐予的本性,无论飞禽走兽、花草鱼虫,是天地万物生灵都会自觉追逐的本能呀,一味否认有何益?又该何其痛苦?”

他不吭声了,摸摸鼻子,在自己还没察觉的时候已露出微笑。是啊,飞禽走兽,万物生灵,为何都不会以露体为耻?莫非真是因为人比万物更懂廉耻德行?还是说,是因早已迷失了那份来自本源最初的纯净,结果让原本天经地义的事,反而变得不正常。圣哲有云,君子坦荡荡。有返璞归真之纯净,自可坦然,而若无法做到,岂非正因心中不净?

殷沧海越笑越坏:“玉儿,你该不是说……那些庙里的和尚、出家的老道,所谓修行,其实都是在和本性过不去?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罪受?”

红夜一愣,随即捶上肩膀:“沧海,你真坏,我才没这样说呀。出家人向善修行,普度众生的,尊奉佛理总没有错,你不喜欢就把人家一杆子打死?”

他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小生岂敢,只不过……一想到那些清规戒律,什么戒酒戒荤,戒情戒色的,生气了不能抱怨,叫戒嗔;高兴了也不能痛快乐一把,叫戒癫,唉,想想都太让人受不了。”

红夜笑嘻嘻凑进臂窝,歪头问:“你不戒?”

“不戒!打死也不!”

坚定摇头,他一翻身压上娇媚的妻,撩拨如丝秀发在耳边呢喃:“遵从本性,追逐一切心中所爱……我喜欢这种论调,古人说,夫妻一路,看来这话也是没错的。”

低沉呢喃消失于唇舌间火辣辣的纠缠,褪去衣衫,滚烫肌肤赤诚相见。是的,他没有理由不承认,身体,是美好的;性,也是美好的,沉浸于一切美好之中,怎能说不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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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你既然能这样看得开,又何必再纠缠于心结?市井无知小民,若因那些闲言碎语毁掉自己的快乐,岂非得不偿失?”当激情过后,依偎相拥,他忍不住劝慰起来。

红夜暗自叹息,如果仅是自己,她有何所谓呢?然而无子之痛,却是两个人的痛,心结抑郁,只因这一切对他太不公平。

殷沧海笑了,指指帐篷外橘红色的篝火,笑问:“你看,这么安静的夜,这么温暖的火光,像什么?”

她不明白:“像什么?”

“像不像在格桑高原,第一次……冲破界限的夜晚?”

他笑言着,仿佛沉入最美好的回忆:“人们常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似乎有生之年总有太多无法满足的失落,但仔细想来,满足,或者说完美,世间真的会有这种东西吗?饿肚子时,吃饱了就是满足;等吃饱了,又觉得穿暖了才叫满足;等吃穿皆不愁时,又觉得应该吃好穿好才叫满足;再等一切都好,还要人比人强,挣到脸面才叫满足……仔细想来,多少时候人生不如意,岂非都因所欲所求无尽头?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也更多,一切目光都集中在尚未得到的,却把已经拥有的一切视作理所当然,继而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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