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不好,马踩人了。”
“咋样儿,我说准了吧。”不知情者拨脚向前跑去。
出事地点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愿意凑热闹的扒着缝往里挤,不愿意看的被裹在里面出不来。
“伤着人了吗?”
“看不清呀,这位大哥,你把头偏一下,让我瞧瞧。”
人圈里,骡子蹄子刨着地,车老板已跳下车,脸吓得煞白,先看看马前,又看看车后,随后趴下来往车底下看,车下有压扁的筐和滚落四处的糕点、香烛,并不见人,他眼睁睁看右边辕子刮到个人,可是……他懵懵地站起来,自言自语着:
“人呢?这人咋不见了?”
“我在这儿。”搭话的是个年轻姑娘,她正拍打着裤子的尘土。
“你……你咋往车底下钻呢?”
“呀,我躲得不快,早被你轧死了,你反咬我一口,今儿个,我不冲你的车,你的马,只冲你这个人,我和你没完。”姑娘从车后绕走过来,站在车老板面前,手点指着车老板的鼻尖。
“你想要赖?”
“赖你?你还不配,你不说人喀,就别想走,咱们当着大伙儿面说个明白,让大伙儿给评个理。”
车老板理顺下缰绳,霸气地说:
“想说个明白,行,随我去福盛园吧。”
“咋的,你福盛园挂杀人刀了?姑奶奶还没有不敢去的地方,我不信你能把我吃了。”姑娘够泼辣的了,细细眉毛挑起,好个愤怒。
车老板催马欲走。
姑娘上前扯住马头。
“不是没伤着你吗?”车老板看出眼前这女人不大好惹,口气软了。
“你不说我赖你吗?我现在腰疼、腿疼、脑瓜子疼,你拉我去看朗中吧,还有我筐里的东西,你也得包赔,少一点也不行。”姑娘说话极快,声音象爆豆。
围着的人“哄”地笑了,不是笑那位姑娘,而是笑车老板那副窘态。在镇上,孙家财大气粗,官场上的人都惧孙家三分,何况平民百姓了,今日一个小女子敢在大街上与孙家人争吵,虽然不过是个车老板,人们心中隐着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让开,出啥儿事了?这车不上回馆子,停这儿干啥儿?”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汉子,他穿件黑夹袄,下身是肥大的裤子,裤角扎着青丝绊带,脚穿圆口布鞋,黑脸皮,大分头,挎一把匣枪。单凭这身装扮,便可看出是吃官饭或者给大户人家做事的。
“哟,兰炮头来了。”车老板盼来了救兵,忙俯在兰炮头嘴边嘀咕着。
兰炮头一边听一边瞟着被撞的姑娘,没等车老板说完,他拖着长腔说:
“这么点小事也犯得着耽误工夫?别搭理她。”
车老板去解闸绳,被姑娘拽住了。
“小女子,你要包赔吗?先让车走,回头冲我算帐。”兰炮头沉下脸说。
“我不认识你,谁惹了我,我冲谁说。”姑娘并不把兰炮头放在眼里。
“你知道这是谁家的车吗?”
“就是玉皇大帝的车撞了我,我也不依。”
兰炮头逼近姑娘说:“我看你故意找楂儿,你是镇上谁家的闺女儿。”
“我不住镇里。”
“赶集的?”兰炮头眼里掠过一丝令人讨厌的光色,换上另一副面孔,说:“看你也不象大户人家的,穷掉底了?我赔你五块大洋,要知道五块大洋能买半挂车的点心呀。”
“拿来吧。”姑娘也够爽快了。
兰炮头一愣,随即笑说:“你随我来取吧。”
“你自己去吧,啥儿取来,我啥儿放车走。”姑娘现出点笑模样。
“敢情你是拿爷们儿寻开心吧?好,今天我陪你耍个够,来,把她架到车上,回大院说话。”兰炮头看着这姑娘俏美相貌,心里在发痒,后听姑娘说不是镇上人,欲火就更旺了,恨不得照那脸蛋啃几口。
人们见兰炮头要动硬的,心都悬起来,但又不敢说什么。
车老板来扯姑娘,被姑娘一推,跌个腚墩。
“妈拉巴子!你敢动手打人?”兰炮头长得牛高马大,撸胳膊挽袖来抓那姑娘。
姑娘自知不是兰炮头对手,连连后退,恰好退到杨天顺身边,杨天顺已把全部经过看在眼里,他心里气愤,也很佩服姑娘的胆量,他虽不认识兰炮头,但他知道孙家在太平镇的势力,他希望有熟悉兰炮头或姑娘的人劝解一下,扫看周围,并不见有人站出来。那姑娘见没退路了,牙一咬,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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