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不同于街上的方形灯笼,两串腰肥头扁的大圆灯笼悬于檐下,燃着深紫色的火光。门前两只长了翅膀的石狮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屋舍一座又一座错落有致,互相交叠。远了看不清,傅久久只觉得这石狮的样态和屋顶檐角的风格,竟颇有几分天族的味道。
黑衣男子带着傅久久东拐西弯,一路上没有半点人声。但傅久久从全身本能泛起的鸡皮疙瘩推测,这一路上盯着她打量的人不下十人许。
十多个毫无声息的妖族高手……
傅久久觉得今夜比昨夜冷得多,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黑衣男子停下,回头威吓般地瞪她。
“我、我冷。”傅久久有些结巴,随意搓了搓手。
男子不理她,冷冷扫过四周,又继续走。
之后,再没有刺骨的视线。
黑衣男子将她带入一间普通的厢房后就离开了,连锁都没有落。这反而使傅久久更加坚定不能随意出逃的决心!
傅久久躺在床上,开始回想这段日子以来自己的行径,除了终日在同一地点等人,近两日去挖过元丹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突然,傅久久猛然一拍自己脑门,“我个猪!”
而今天妖两族势如水火,她一个外族人来焱城终日无所事事,不正像接头的线人吗?想清缘由,傅久久心凉了半截。那个黑衣男子的气场,连院中那么多高手都不敢违逆,而令黑衣男子俯首称臣的婴郜,定然不是好相与之辈!
傅久久想着如何表明立场,如何出逃,如何救出木灵修,想着想着,大半夜过去,无路可寻,反倒释怀了。横竖不过一死呗,这是傅久久抱着枕头,想的最后一句话。
一望无际的缥缈海,海波微微荡漾,潮水涌起又退下,留了一地的海贝和蚌壳。年老的灵龟缩着头和四肢,漂浮在海面上,顺着海风,一路向南。少年盘腿坐在龟壳上,眯着眼打盹儿,傅久久同样盘着腿,坐在他的对面,手里拿着新买的骨笛,呜呜吹响。袅袅的笛音渗入咸湿的空气里,轻柔恬淡。
一曲毕,傅久久抬头对少年笑笑,白衣少年顿时模糊了面容,长发隐隐约约显出红色。
傅久久眯了眯眼,努力睁开困乏的眼睛,身体先一步对床边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发起警示,让她从睡梦中清醒。
“你哪位?”傅久久躺在床上没动,只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口齿不甚清楚地问道。
男人轻笑,不答反问,“你在敌人的地盘上睡得都这么……”他想了想措辞,“……不设防吗?”
傅久久翻了个滚,“又防不住……还防什么……”
说完,顿了一顿,一个翻身又滚回来。傅久久坐起身,又眯了眯眼,凑上去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终于看清来人。
男子的相貌只能算清俊,带着些书生气,很是风雅。黑底宽袍上绣着暗红的底纹,衣襟大敞,露出健硕的胸肌。一头显眼的暗红色长发直达腰际,平添一分霸气,三分邪魅。
他微微低头看着她,眼底带笑。
“婴郜?”尾音上扬,慵懒的语调好似在叫熟稔的老友。
婴郜眼底的笑意愈深,“对,我是婴郜。”
“哦。”傅久久又一头栽入枕头,不动了。
“作为阶下囚,你这样的反应真让我有挫败感。”婴郜意味深长道。
傅久久脸埋在枕头里,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我以为正常的走向是来两个人,连踢带打地把我架到你面前……”
婴郜倏然揽袖起身,嘴角仍是上扬,眼底却不再有笑意,“如你所愿。”
当长鞭甩到她身上,剧痛席卷全身的时候,傅久久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做人果然不能太得寸进尺!
婴郜一条长鞭绕了她一圈又一圈,从这个院落拖到那个院落,从那个院落拖到又一个院落。其间傅久久脸上划了无数道细长伤口,嘴皮被磨破,鼻血蔓延了整张脸。
婴郜在途中停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什么话想说吗?”
傅久久好不容易回过一口气,头艰难地朝向他,气若游丝,“能脸朝上么?”
“呵!”婴郜右手一震,傅久久整个人被甩至空中,接着猛然一落,傅久久翻身砸在地上,脑子里瞬间钟鸣无数,整个脑颅都要砸出来般。
婴郜冷冷看着她满身狼狈,一字一句道,“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样子!”
傅久久微阖眼,不再出言反抗。
直到被拖至一个清雅的院落。这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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