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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孙展说得如此热闹,众人的胃口倒真给吊起来了,纷纷打马扬鞭加快脚程,只想早点奔到江口镇大快朵颐。
大雪颇通人性,看主人兴起,撒开四蹄一马当先,转眼就将其他五骑甩开老远。这几日山路走得难受,冯虞也想放开来奔上一程。反正往江口镇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也不怕失散、迷途什么的。
一气往前奔了二十多里地,驰到一个村子跟前,看远处人来人往,怕误伤了人,冯虞方才勒住缰绳,让大雪缓缓前行,这村子就修在官道两边,冯虞信马由缰,自己东张西望的,看哪儿哪儿新鲜。
村民见过来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衣冠楚楚,还挎了口腰刀(那日遭劫之后,冯虞觉着把刀挂马鞍上取用不便,改挂腰上了),不知是哪路神圣,反正不是常人家子弟,也都站在不远处朝他打量,不时的还交头接耳几句。还有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见来了个生人,纷纷回避。胆大的躲在犄角门后偷眼观看这挺精神的陌生少年。
正走着,突然边上有个人冲了过来,大叫一声“恩公”,一把就将缰绳给拽住了。突如其来的这一出,差点没把冯虞吓得从马鞍桥上掉下去,右手闪电般攥住肋下刀柄就要抽刀砍人。幸好那一声“恩公”在他脑子里转了三个圈,总算是回过味来,方才收住动作,定睛观看。
这一看,这位还真面熟,在哪儿见过。看冯虞皱着眉头苦琢磨,那人知道这位小爷必是贵人多忘事,赶忙提醒一句:“恩公,不记得小的了?我是郑三哪!”
冯虞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就是大年初一打劫给杨云一个扫堂腿绊了个狗吃屎那位。“哈哈,是你呀!几个月不见,白了许多,胖了许多,冷一觑还真是认不得了,想来是混出些模样了。”
那郑三见冯虞还认得他,一时大喜,竟不知从何说起,浑然不觉方才那一扑,几乎是在鬼门关前兜了一圈。倒是冯虞有些尴尬。今日若是个老江湖,这点意外自然惊不到他。若是个什么不会的,电光火石间也生不出拔刀的年头,只有自己这种半吊子才会险险闹出乌龙。方才若真是亮出刀子,这会儿两人面上必定都不好过。
看那郑三正在心潮澎湃中,似乎没发觉方才有什么不对,冯虞稍稍定了定心,甩镫下马,上下打量了郑三一番。这家伙面色比上回见时好了许多,也换了套齐整衣服。裤腿挽着,脚下一双麻鞋,不远处地上还撇着扁担、竹篮,想来是方才郑三随手抛下的。
“郑三,你怎么到了这里,看这样子是在这儿落脚了?”
第三十二章 我来撑场面
“好叫恩公得知,我……”
“呵呵,别恩公恩公的了,叫着拗口,听着也别扭。”
“啊……噢,那个,那个什么……”
冯虞看郑三张口结舌,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才是,“扑哧”一下乐了。“我姓冯,便称我公子好了。”
“那哪儿成,‘公子’叫得轻了!那个,冯爷,恩,小的自那日受您恩惠,便不敢再做亏心之事,又担心案子发落到福建,不敢在省城多呆,便离了福州府一路南下。多亏了冯爷周济的银钱,一路上再没吃苦。到了这石塘村,巧遇了一位姓石的老伯,家中有个烧瓷的私窑。知道我会这手艺,便收留了小人,平日便在窑上做活。这三个月下来,石老伯看我顺眼、手艺也好,加着膝下无子,要招我入赘,明日便要办喜事了。这不,今日正打算去镇上采买些所需物事,迎头便遇着冯爷了。”
冯虞一听还有这事,心中暗叹这郑三真是一个狗屎跤摔出狗屎运了。“如此便好,总算是有个着落,今后能过上个正经日子了。既然是撞上了,你这新郎倌的酒我可是吃定了。”
郑三一定更是喜欢得不行。“那可是太好了!您这贵客可是请都请不来的。小的方才本也有这心思,只怕这乡下穷迫地方污了您的体面,没敢开口呢!要不您这便上我家小坐,小的头前带路?”
“不忙。我还有几个伴当没跟上来,便在这厢稍等等。”
正说话间,只见来路上马蹄声碎,五骑飞驰而来,正是周百胜等五个。看冯虞立在道边,几个人待到近前纷纷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少爷在这儿可是等久了?”周百胜当先过来见礼,开口问道。
“无妨,也只是到了一会儿。”
后头李明第看着一边悠哉游哉的大雪,很是羡慕。“哎,少爷的坐骑果然比咱们这洲屿马强了不只一星半点。转眼就没影了,我在后头抻着脖子都望不着。”
杨文理点了点头,说道:“北马擅驰,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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