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 (第2/4页)

,正德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帐歇息。一气喝下两大碗热茶,正德开腔说道:“我朝素来重文轻武,如今想来却是毫无道理。满朝文官真正能做事的没几个,一个个地却是吃得浑圆。将士们日复一日顶着重甲辛苦操练,一有战事更要流血捐躯,我看一个个却是黝黑精瘦,想来吃穿也好不到哪去。太不合情理!”

冯虞正色冲着正德一抱拳:“皇上,有您这一句话,三军将士之心大慰矣!不瞒皇上,在我军中,情形还算是好的了。至少不克扣军饷,吃饱穿暖,将士们自然士气高昂用心操练。边军战事频仍,也还保有些战力。内地的卫所却是早已糜烂!”

听到这话,正德脸色如常,想来平日里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只是问道:“当年皇祖不正是靠着卫所军平天下、靖难、征漠北,得了赫赫武功。为何如今就不成了呢?”

只听冯虞说道:“当年太祖甲辰整编,一统军制,广设卫所。这卫所镜鉴唐府兵制、宋更戍法、汉屯田制以及秦汉以来军户世袭制,又糅合蒙元职官之制而成。卫所军户以旗军军户为兵源由来,一户出一正军,其余男丁为军余,一旦正军亡故或年老、逃亡,余丁则继正军替役。如果已无成丁应替入役,则需往相应州县军户去清勾成丁应役。卫所军寓兵于农,守屯结合。边地卫所,七分戍守,三分屯田;内地则为屯七守三,太祖爷曾说,吾养兵百万,要不费百姓一粒米。不过,臣斗胆说一句,凡事有利必有弊,这军粮是卫所自行开销了。可屯垦之责一重,军兵战力自然就谈不上了。”

看正德频频点头,冯虞又道:“这个只是其一。其二,正如皇上方才所言,国朝重文轻武,文吏钳制弁员,不啻奴隶,虽一生员亦可役使。军户子弟永不得科举入仕,没个上进之途,自然灰心。百十年来,我大明财货日足,商贾遍地,虽说不如官员风光,却也自在豪奢,只可惜,军户世代屯戍,不得经商为业。如此一来,既不得官做又不得钱财,军户自然是士气低落,无心操演戍守,大批逃亡。如今各地卫所,能满员的只怕是百中无一了。再加上承平日久,各级官佐日渐腐败,吃空额就不说了,还役使兵士为奴。这几重累加,卫所兵不堪战也就不是什么怪事了。”

正德自登基以来,多少也看过几本折子,听过一些朝臣内侍谈论武事,自然知道卫所军如今已不大靠得住,却从未听闻如冯虞这般有条有理的论述。待冯虞说完,正德一脸愁怒:“这么说来,天下卫所多已荒废了?”

“差不多了。”

“那应如何才好,万一有强敌入寇,除了京师团营,境内就无可战之兵了么?”

“确是如此,卫所军中虽偶有敢战之将能战之军,但却也为数极少。别地不说,这些年倭寇犯境,沿海各处卫所哪怕是以多敌少,又曾打过几个胜仗?恕臣直言,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海内不臣之徒,域外强梁之辈迟早要生歹心,干戈四起了。”

第二百二十章 朕也弄一套

听了冯虞的预言,正德长久托腮不语,良久方才开腔:“依你之见,当如何举措才能强兵,又不致如唐末一般藩镇乱国?”

冯虞略一斟酌,才说道:“有些话本不该由臣来说,不过如今不在朝堂,臣也就斗胆进言了。先说这强兵。按着臣方才所言,归根结底便是要厚待武人。这厚待,应惜爵厚赏。官爵为国家名器,若是滥封,必动摇国本,紊乱朝政。银钱财货则不同,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更何况,若是三军效命威慑宵小,能令战火不生,令国家承平,这就不知能生出多少金银来。此外,还可多设虚衔勋位,以示恩荣。

其次便是兵农分离,压缩兵员,行精兵之道。从古至今,打仗就从没有人多者必胜的。兵员多,粮辎虚耗,若是操练不精,战时又无法自如调度,临敌奋勇也谈不上。顺风仗或许还能打上一打,稍遇蹉跎必定溃乱难制。加之如今战事与往古不同,军伍编制阵列日趋庞杂,也不是召来农兵立时便能用的。唯有行募兵之道,常年组训,方能临阵不乱战力长存。

再有,如今我大明用兵,主将皆是挂印将军,即临战时由朝廷点将授印,又从各处卫所拆散建制调兵配属,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指挥调度也只能是抓瞎了。只有稳定隶属,才能保持战时调度不乱。并组建专门参谋、勤辎分部,以分担主帅重压,以便一心作战。”

正德一皱眉,“兵归将有,战力自然要强许多,打起仗来也有数。这个确是不假,只是如此一来,兵士只认主将不认朝廷,万一……”

冯虞笑道:“是。若是如唐末五代一般,难免有藩镇祸国。因此还需有两分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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