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2/4页)

和亲的脸面,这人头上光秃秃的,竟是个和尚。他立时想到了酒楼上的那个头陀,但又绝不会是那头陀,只因眼前这和尚并不高大,甚或是有些矮小,年纪将近古稀,脸上堆满了皱纹,眉毛又白又长,沿着面孔外侧垂下。这和尚慈眉善目,却又隐然有股威严,令人肃然起敬,诸多恶毒的咒语本已到了丘长生嘴边,但他愣是不敢骂出一个字,就连心中也不敢再有不敬的念头。

丘长生只觉得从那和尚的手掌上传来的真气又加强了几分,可奇怪的是,对方掌力是愈强愈柔和,到得后来,已是绵绵若虚,似有似无,若不是由此引发起自身的真气更加凌乱,几乎是难以察觉。外入的柔和之气跟自己体内的真气相互纠缠,就好比两大高手在比拼内力,一边是汹涌如波涛,一边是幽然似虚谷。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丘长生体内戾气逐渐趋于平静,似乎是因敌不过那和尚的绵绵掌力,而一步一步被镇压住。如此一来,炙热和刺痛的感觉随之大减,胸内顿时舒坦顺畅了不少。他这时才明白过来:“这人原来是在助我疗伤,当日霍神医曾以银针刺穴的方法,抑止住我逆流的真气,而现在这人是以气制气,两者虽然手法有所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又想:“霍神医说,要以内力制住我的逆乱的真气,须得是内功修为高过我的人,他还说当世有这般能耐的只有三人,一个是密宗宗主,一个是天龙门半戒道人,还有一个是少林方丈正德大师。”心中忽然一动,再次打量眼前这个老和尚,募地想到:“难道……难道他就是少林寺的方丈?”朝两侧看了看,自己身在一间石室的榻上,室内空空荡荡,甚是简陋,上首摆放了三个蒲团,中间的蒲团前有一只木鱼和一串佛珠,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丘长生心知这果然是一间禅房,想到这里,不禁一阵惊喜交加。

这时那老和尚已将掌力收回,丘长生下了石榻,翻身便跪倒,说道:“晚辈丘长生,谢大师救命之恩。”那和尚拭了拭额上的汗珠,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礼,请起。”说完扶起丘长生,指着一个蒲团道:“少侠请坐。”丘长生躬身道:“是。”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那老和尚也拣了一个蒲团坐下,问道:“你觉得怎样了?”丘长生道:“晚辈好多了。”那老和尚和颜悦色道:“很好,很好,总算暂时保住了性命。”丘长生忍不住问道:“大师……这是不是少林寺?”那老和尚点了点头,丘长生又脱口问道:“你是少林方丈正德大师?”那老和尚微微一怔,说道:“少侠果然聪明,一眼便识穿了老衲的身份。”丘长生听他亲口承认,想到自己居然有幸目睹当世高僧,又是一阵激动,站起身来,再次躬身说道:“晚辈无礼,请大师恕罪。”正德道:“这里并无外人,少侠不必理会世俗礼节,宽坐便是了。”丘长生恭敬道:“是。”口中虽是这么说,但就算他再怎么不羁,也不敢和少林方丈平起平坐,往后退了三步,这才席地坐下。正德见他如此,也不再勉强。

丘长生满腹疑问,道:“大师,我怎么会到少林寺来?”正德道:“是尊驾的一帮朋友送你到敝寺来的,少侠记不起来了么?”丘长生仔细回想昏倒时的情景,只记得当时鲁、杜领着许多人在拼斗内力,然后自己上去将他们二人分开,他们掌势收不住,朝自己打了过来,随后发生了甚么事,却丝毫没了印象,摇头说道:“晚辈实在记不起来了。我的一帮朋友送我来的?他们是谁啊?”

正德问道:“不知少侠跟汾醴帮鲁帮主、晋醯帮杜帮主,还有那‘洛烟客’赵老三、‘纵横一十九’古道长等人是怎么相识的?”丘长生心想:“‘洛烟客’赵老三多半就是那个赵三哥,‘纵横一十九’古道长是那个爱棋的道人,正德大师为甚么无端端问起这些人来?”大感奇怪,说道:“他们?晚辈跟这些人并不熟,相识也说不上。”正德微感愕然,道:“少侠说跟这些人并不熟?”丘长生道:“是,晚辈的确是头一次见到他们。”正德道:“这就奇怪了,此事当真是难以索解。少侠是如何受的伤,可否告知老衲?”

丘长生道:“是。”当下将如何遇上鲁不醉、杜老酸等人,他们如何向自己讨要经书、又如何打了起来,再到后来的互较内力以及自己出手调解等等,一一说了出来。

正德听完后点头道:“是了,是了,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他见丘长生脸上一片迷惘,又道:“方才老衲所指的尊驾一帮朋友,便是这一干人。”丘长生吃了一惊,道:“大师是说,送我来少林寺疗伤的,是鲁帮主他们?”正德道:“正是,听敝寺看护院弟子传言,这干人现下还在少室山脚下,迟迟不肯离去,说是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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