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页)

,她是躺在床上的,而萧枫岑总是不在。他见不了光,必须在天明之前离开。

似乎是过了三年,又好像是四年,总之是过了好几年,有一日,程汐终于开口问到萧枫岑的病情。

当时,他正在抚琴,表情祥和宁静,程汐亦是觉得他心情良好才壮着胆子问。

她这一问,他手里的琴弦铿然一声,蓦地断裂开来,中指被割破,一颗鲜红的血沫子甚至溅到了她脸上。

那一刻,空气是停歇的,程汐狠狠咬着下唇,心跳擂鼓似的激快。

………【123 回忆2】………

自从萧枫岑夜夜拥着程汐入眠起,已经连续数年没有过病,也没有过脾气,可这一刻,程汐却不敢保证他依旧能保持镇定。因为他垂在膝盖上的手攥得是那样地紧实,以至于他手背上的骨节泛出了森白的颜色,他在抖,连梢都震颤起来了。

程汐一动也不敢动地盯着他,心中后悔极了,可又不敢开口为自己辩驳,深怕一个不小心,触及了他的底线。

她紧张极了,也害怕极了,以为他必定要火了,可最终,他却只是垂下头,长长哀叹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来,准确地找到程汐的所在,将她抱在怀里,安静地拥着她,一夜再无言。

这样的沉默延续了好久,直到琴弦修好了,他也没有再说过话,亦不再弹琴,每日只是沉默地拥着她入眠。

久而久之,也许心情慢慢转好了,他又开始弹琴了,但话语却稀少,慢慢地,程汐也就忘却了这件事,可他却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旧事重提。

那晚他拥得特别紧,像是要把程汐整个儿嵌进他身体里,他呜咽着趴在她脖颈里,眼泪不值钱似的往下砸,一颗一颗,跌进她颈窝里,顺着颈线下落,又滑到她心窝上,刺股股地灼痛。

他说他害死了他的娘亲;他说他深受重毒,没有解药,也没有办法压制,只有拥着她,闻着她的气息,才能控制毒性泛滥;他说他每一次伤害她都不是有意的,那都是因为毒性控制了他的心神;他说病的时候很痛苦,像一千只蚂蚁在撕咬……

窗外的雨由淅淅沥沥转而加猛成为瓢泼大雨,倾盆盖下,声势如洪,如他眼底的泪,一决堤,就一不可收拾。

他哭泣的时候很压抑,紧紧咬着下唇,不肯泄漏太大的声音,深怕一个不小心,放肆的呜咽声,会带他迷失在无边无际的哀伤里。

他说了很多,却没有说他是怎么害死他娘亲的,亦没有交代他身上的毒是怎么得来的,甚至连他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腿为什么走不了路也没有说,他只是反复地道歉,反复地说他心里的苦。

说得程汐泪如雨下,只能反手抱着他,不断地用指腹擦他脸上的泪水。

那小溪流似的眼泪啊,就像下雨似的,擦完还有,擦完还有,怎么擦都擦不干,就那么,不值钱似的,一直掉,一直掉。

一夜无眠。

狂躁的雨声在耳畔响了一夜,却抵不上他苦闷的细声呜咽,程汐的心闷得慌,像有人拿着铁锤一击一击地狠砸。

那样的萧枫岑有一次震撼了程汐,安慰的话始终没能说出来,但那一夜后,程汐知道,她心中再也不惧怕他,也不如从前那么抵制他了,她的心不得不腾出一小块空地来收留他。

她看着他满面的泪水,听着他压抑的哭声,心里疼极了,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他需要人关爱……

………【124 让我亲一下】………

程汐含笑看着萧枫岑别扭地别过脸,思绪从回忆里重新抽回到现实,她伸手拍拍他的背,柔柔地问:“今天没能和你多待一会儿,你的身体会不会有事啊?”

萧枫岑转回脸来,认真地看着程汐,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孩童般烂漫的笑容:“会有事,但是……我有办法让它没事。”

程汐知道他看不见,可他的眼神是那样的严肃,当它对准程汐的时候,程汐忍不住僵起后背,严肃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什么办法?”

萧枫岑得意地翘起嘴角来:“你让我亲一下。”

他冰冷的指尖顺着顺着程汐的脸廓慢慢下滑,在她柔滑的唇畔止步,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要亲这里。”

程汐一把拍掉他的爪子,狠狠瞪他一眼:“顶多亲一下脸颊,别的地方,想都别想!”

十年来,脸颊与额头已经被他偷袭过无数次,次数多到程汐都已经麻木了,但是,即使是麻木了,她也是有底线的!

“你嘴里的气息比身上要浓,我若能亲一下,可以保持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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