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1/4页)

当宣府上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都给惊的眼球差点落地,谁都知道,伯颜贴木儿不仅仅是那瓦剌位仅在太师之下的中书令,又兼平章政事,主柄瓦剌朝政大权,典领百官,会决庶务。瓦剌军国大事,兼可问决,乃是除了也先之外,一等一的实权人物。

这等人物为使,相当于是大明让自己的首辅为使者出使一般,可谓是前所未有之事,至少大明与瓦剌之间,往来出使不下数十次,从来未有这样位高权重之人为使之事,毕竟,两国之间,纷争不断,时有战火,谁也不敢轻易以重要人物以身涉险。

可是今天,居然还真出现了这么一桩怪事,而且不是去大明的帝都京师出使,而是在宣府谒见朱祁镇这位过气天子,让人如何不疑?如何不八卦?

因此,早就已经在宣府传得沸沸扬扬的瓦剌使团到访的消息,让那些满心好奇的广大宣府民众也有种想要凑凑热闹,瞅个新鲜的欲望与冲动。

朱祁镇倒是拿出了他一贯的亲民态度,让江福开放城楼,让这些百姓士绅上城楼一观。江福虽然有心阻挠,可问题是他哪里能说得过朱祁镇的那张利嘴。

“我宣府城高墙厚,足载十数万百姓,如今,瓦剌首领为使来见朕,此瓦剌卑躬屈膝之时,不使军民观之,以激我军民之士气,扬我大明之威,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朱祁镇这句话顿时获得了在再绝大多数的官员与将士们的赞同。

再说了,宣府之地本为边镇,发生战事的时候,城中百姓上城协助士卒守城,乃是时常发生的事情,所以,这么做并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江福无奈之下,只得同意让百姓士绅上城凑热闹。

“来了……”杨信眼尖,站在城楼上,眺望着那东北方向,那处的地平线上已然被掀起了大股的烟尘。苍凉乌咽的号角声隐隐传来,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城头上的兵将与百姓士绅们禁不住齐齐眉头一跳。

毕竟,瓦剌铁骑的赫赫凶名犹在记忆之中,昨日的鲜血和残肢断臂仍旧那样鲜明地在他们的脑海中回荡,大明的劲敌,就是这些自幼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

他们与华夏之间的血仇,已然渗入了大地深入的泥土,风霜雨雪,也无法吞没掉那些已经浸渗入了灵魂的累世仇怨,拂开那厚重的历史卷册,细翻开来,没有一页,不记载着华夏民族与游牧民族艰苦争斗的斑斑血泪。

站在宣府的城头,手扶着那厚重坚实的城砖,摩挲着那些不知道历经了多少次交锋留下的斩痕与缺口,看着那瓦剌使团的缓缓逼近,朱祁镇心头实在是感慨万千,至穿越到达这个时代以来,终于有机会,与自己血脉相朕的同胞站在了一起,平静而又高傲地面对敌人。

遗憾的就是,玻璃那玩意目前似乎进展并不大,虽然能够做出了玻璃,可问题是都是带色的,纯净透明的玻璃,怕是一时三刻还难以搞出来,所以,朱祁镇的望远镜之梦仍旧只是一个梦想。

但是,既然已经能够成功地烧制出了玻璃,相信,大明的将军们和侦骑们人手一只望远镜的时代,已然不是那么遥远。

这个时候,已然早就奉命率领一千精锐的大明铁骑于城下等候的杨能接到了城头上传来的传令声,大喝一声,手中的马鞭扬起,一千全副武装的大明骑兵齐整地翻身上马,随着号令之声,放松了缰绳,汇成了一道洪流,向着那只规模庞大的瓦剌使团迎去。

“不知何年何月,我大明,不再畏瓦剌如虎狼,不再视边事为心腹之患。”立于朱祁镇右首的罗亨信抚着斑白的长须,发自内心地慨然而叹。

此言一出,左右之人皆心有戚戚,是啊,这个问题可不单单只是困扰大明,而是困扰了整个华夏千百年代的艰难重任。

朱祁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朕倒觉得,戎狄与我中原,乃是此消彼涨的相互关系。”

听得朱祁镇这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眼冒金星,此消彼涨大伙都能明白,可是相互关系这个词实在是让人觉得太过新鲜,可仔细一想,联系起了朱祁镇的前一句话,倒是觉得似乎这个新词还用的够恰当的。顿时来了精神,立起了耳朵倾听起来。

“……我华夏强盛,戎狄必衰,若是我华夏势弱,内乱纷争,必为戎狄所侵,此几为有史以来之铁律,不知诸卿以为然否?”

“上皇陛下之言大善,华夏若强,内治民生,外修甲兵,戎狄自然不敢轻犯。只是……”罗亨信话说到了一半却又卡在了喉咙,因为有些话实在是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不然朱祁镇倒是很不在意,径直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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