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页)

,表情虔诚地像在布道,如果他不是踩着一个男人的脸,身前五步内又横七竖八地躺了至少十个彪形大汉的话,这样的表情配这样的话就更有说服力。

他抬头望了下正前方,敞开的两扇大门之间连个招牌都没有,马马虎虎在门框外环绕着霓虹灯管,大白天的也看不出效果,总之整体寒酸得要命,半点看不出里面是纸醉金迷销金窟,还镇守着帝都排行第一的黑帮头目。

不对,雷恩纠正自己,以凶残程度来论,帝都排行第一的黑帮头目不是教皇就是皇帝,怎么算也轮不到这些小虾米。

所以他也是有身份的人,他想着,笑眯眯地掸了掸神父黑袍的袍角。

门外还剩几个轻伤的黑帮小喽罗,看他过来又蠢蠢欲动,雷恩眼角都不扫他们,站在黑洞洞的门前停了停,顺手划个十字,抬脚往里走。

光线很阴暗,两边走廊狭窄,墙壁上贴着厚厚的隔音材料,似乎还糊了一层丝绒,幽暗中闪着星星点点的金光。

雷恩花了足足一分半钟,散步一般慢悠悠地穿过走廊进入大厅,不出他所料,外面的消息已经传进来,大白天里赌场并未营业,宽阔的大厅内仅有零星几张赌桌,上面齐整整地堆着各色赌具。

通往二层的楼梯口边,比守门狗多十倍的黑帮成员严阵以待。

皮衣、光头、纹身、连冷兵器都算不上的链条……雷恩有一秒怀疑自己不是进入黑帮巢穴,而是撞上了飞车党聚会,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又像想起什么,抬头望楼上看。

二楼的栏干处果然多出一条模糊的人影,经验丰富地把自己从头到脚隐入光线的死角。

可惜他遇上了踢馆经验更丰富的雷恩神父。

“所谓思考的本质,就是置疑一切,辩证一切,直到做出属于自己的判断。”雷恩神父忽然开口,他语调不高不低,音色透亮,咬字清晰,顷刻间传遍赌场每一处角落,“老师不希望我们过于依赖武力,他有他的道理;可阿希姆的行为方式也给了我另一面的启发。嗯,所以,我的判断是——”

他脚下发力,整个人陡然跃起,胸口的银制十字架闪过一道冷光。

“用武力能解决的问题,还要思考什么?”

☆、第五十章 -我一见你就笑

帝国与联邦持续百年的战争让大量青壮年消耗在了战场上,战时又颁布了各项严苛的维护社会稳定打击不法分子的法律,真正成气候的黑帮早已名存实亡。

但又总有人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经营着桌面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灰色交易,这些人仿佛活跃在城市下水道里的老鼠,只要人类尚未灭绝,它们亦能生生不息。

雷恩对此再了解不过,因为他也曾经是一只老鼠。

从大厅到楼梯口,一级一级往上,人体就像堆积木或者铺地砖那样码得整整齐齐,又或者,更像赌桌上那些尚未启用的赌具。

被打残打晕的黑帮成员都没有发出声音,前者不敢后者不能,雷恩小心地踏着他们之间的空隙走到楼梯顶端,他也不是毫发无伤,嘴角青了一块,发型也乱了。

他站定了,抬手摸摸嘴角,疼得龇了一口气。

阴影里那位黑帮头目没有动,大概是吓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目睹以一敌百的身手,更不用说拥有这样身手的竟然是一位看起来儒雅俊秀的神父。

“上帝啊,你的话是我脚前的灯,是我路上的光。”雷恩随手摁下二楼的开关,灯光亮起来的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念出了什么。

《遵行耶和华灯光者免入网罗》——教皇临终的呓语。

他失神了半秒,“咯嗒”一声又让他醒过来,看到指向他眉心的枪口。

那是一把勃朗宁M1911,战前生产的自动手枪,远比不了如今军队配备的等离子光速枪,但在民间实施禁枪令以后,却已经算是威力无穷的凶器。

握枪的人三十到四十岁之间,长着一张典型的东遗族面孔,肤色焦黄,眼白混浊,张着嘴无声喘息,像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多于像黑帮头目。

“四十八小时之前,我有两个朋友在河边遭到枪击,”雷恩没有理会他的枪口,抬高右手摊开,掌心里安放着一颗黄澄澄的弹头,“我思来想去,我们只是路过,或许是过门不拜,得罪了主人而不自知。”

“不是…我们,那是狙击…步枪…的子弹,只有军队…才有。”那人立即回答,他的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听起来像蛇在吐信,“雷恩满意地点了点头,和他的推测一致,可以排除黑帮寻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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