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页)

书玉想了想,答:“那……我要听你弹《高山流水》。”

“好。”白皙修长的指尖划过七弦,带起一阵泠泠颤音。

书玉以手托腮,专心听方蹇奏曲。

她的右手边,辜尨举着一杯酒盏,却许久也没喝下一滴酒水。

第一个音符响起,书玉弯了弯眉眼。起音便如此不凡,她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曲子该有多么动人。

第二个音符奏响时,她却微微一怔。抬眸往台上的方蹇看去,却见台上奏曲的女子分外专心,根本没有注意到台下的视线。

从未见过这样的方蹇。那个如芙蓉般明艳的女子总是羞怯而文静的模样,从未如此刻般敛眉肃穆。她的眉心微微凝起,连带着整个面部的轮廓都硬朗了起来。

明明还是一样的五官,明明还是那般绝色,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书玉听着古琴奏出的曲子,心底的疑惑却越来越大。这哪里是《高山流水》,这分明是一曲《凤求凰》!

她断然不会相信,精通曲艺之道如方蹇会将这两首风格迥异的曲子混为一谈。

凤求凰,方蹇这首曲子……难道是弹给……

她转头,只见身畔的辜尨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什么。只要他一思索,平日里刻意敛起来的冷冽之气便骤然倾泻,更衬得他孤高冷傲,眉目英俊。

多少女子曾为这样的辜尨倾尽了一腔芳心。

难道,方蹇也无法免俗?

书玉内心苦笑,唯庆幸辜尨一向对曲艺没有兴趣,应该是分不出哪个是《高山流水》,哪个是《凤求凰》。

思及此处,她的心稍稍定了定。再抬头看方蹇时,目光便多了几分苦涩。

谁知方蹇亦正巧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如怒放桃花,与她投来的视线胶在了一起。

那样浓烈炙热的情感令书玉不禁生生一滞。她下意识转头去看身畔的辜尨,却见辜尨不知何时也看向了她。

然而这一次,她却读不懂心上人眼中变幻莫测的神色。

书玉垂眸盯着小案上的杯盏,内心无端端一阵烦躁。恰在此时,极醇的唱音在包厢内响起——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书玉心里一咯噔。这番唱词一起,纵辜尨对曲艺茫然无知,也必然能听出词中的直白感情。

左手知音,右手爱人。

却为何要做这样的选择?

曲毕,书玉却仿佛经历了一场劫杀,后背薄汗涔涔。再看方蹇和辜尨,两人的目光不知何时已胶在了一起。

原来方蹇的目光也可以如此锋利。

却又为何是锋利?书玉百般不解。正踌躇间忽听耳边辜尨悠悠道:“方姑娘这一曲果然精妙,也难怪内子总念叨着要来听曲。”

诶?书玉一愣,辜尨这么自曝家门,还准不准备继续在月明楼里查下去了?

方蹇低低一笑,雌雄莫辨的嗓音带着股冷媚的阴柔:“蒙辜先生谬赞,方蹇不敢当。”

辜尨起身,慢慢地踱步到了桃花屏风处:“这扇屏风不错,不知是方姑娘从何处挑来的?”

方蹇瞥了眼屏风,道:“月明楼置下的东西,方蹇怎么会知道。”

“这一十八朵桃花,当真绣的栩栩如生。”辜尨赞道。说罢,伸手抚了抚屏风上开得最大的那一朵。

方蹇转头望向窗外,忽而讥诮一笑:“辜先生若喜欢,便把那朵桃花带走吧。它储在这里许久,我是看也看腻了。”

辜尨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书玉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打着哑谜,好半天才迟疑道:“这屏风很好么?”怎的一个两个都对这半旧的摆设上了心。

方蹇把头转向了书玉,正色道:“一点也不好,书玉你一定不要碰。”

这番话并这严肃的神色又令书玉一愣。说得好似那屏风该是多危险的物什。

原本站在屏风前的辜尨冷不丁朝书玉走了过来。他俯下身整了整她的衣帽,又细细帮她穿上小袄:“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车子已在楼下候着,贺子崱�崴湍慊厝ァ!�

书玉皱眉:“这么早便要走?”才听了一首曲子,况且——“你让我先走,那么你留在这里想要做什么?”

辜尨略微无奈地勾了勾唇:“老婆,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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