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快。」

这医理,沈沧海自然懂,可冰上那滩紫血仍是触目惊心。以伏羿的身手,怎么可能避不开。还不是为护他才受的伤!

他慢慢缩回手,轻声道:「为什么来救我?伏王那天不是说我从哪里来就应该回哪里去的么?」话出口,就惊觉语气怎地似在跟人呕气,脸一红又转白。他什么时候,说话居然变得如此尖酸起来了?

伏羿脸色微僵,随即恢复:「怎么,你不喜欢我来救你?」

沈沧海闭着嘴,不出声。

伏羿原本还待揶揄沈沧海几句,但见他脸上阵红阵白,倒不忍再说什么。轻咳一声,站起身打量周围,想找条出路,却终是放弃。

这冰窖四壁天衣无缝,竟是浑然一块,手掌击上,也只震落冰块雪屑,下面冰层更厚,显然是个天然生成的冰洞。

「哈哈哈,这贺兰的走狗倒也不蠢,竟然被他找到这么个陷阱,想将我伏羿困死在地底么?」他长笑,捡起匕首:「这如意算盘也打得太简单了吧?」

侧耳聆听片刻,头顶杀伐声逐渐小了。伏羿深提一口气,整个人似一只大壁虎般贴冰壁爬了上去。将近顶,他奋力将匕首 插 进冰中,手按着匕首支撑全身重量,半身凌空,一掌向头顶铁板拍去。

一记沉闷的低响,伏羿掌心震得发麻,铁板却连个凹印也没有。

铁板外倏地传来若涯笑声:「这铁板是用永昌国的陨铁铸成的,不用白费力气了。伏王就省点精神吧,还能多活些时日,哈哈。」

紧跟着一条铁链「哗啦啦」横过铁板上,「再加上这道锁链,没我的钥匙,神仙也出不了这冰窖。两位就好好在下面叙叙旧,在下不打扰了。」

大笑一路远去。伏羿连劈数掌都无济于事,翻身跃落,神色凝重。

永昌陨铁,向来千金难求,更是绝少流出永昌王室。这贺兰皇朝的千户长却是从哪里得来?难不成永昌国又和贺兰皇朝联了手,想藉贺兰氏的手吞并射月,继而称霸西域?

经历商吟鹤逼宫一役,他已深知永昌王对射月虎视眈眈,只是自己当初身陷贺兰牢狱时,怎么说也是商吟鹤和矢牙一起将他救出,欠了永昌一个大人情。

事后永昌王又遣人送来数车赔礼修好,附上书信一封,声称已将商吟鹤与那十一王子杖责一百,禁足思过。

伏羿明知对方说的未必是实情,碍于情面,又急于全力攻打贺兰皇朝,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树敌,便没有再向永昌兴师问罪,追究逼宫之事。

看来,他似乎疏忽了永昌国……

就在他沉思之际,头顶的杀喊声也变得越来越遥远,最终轻不可闻。伏羿静等片刻,脸色越发沉重。

如果是射月将士得胜,矢牙定会带人来撬开铁板,救他脱困。

「对不起。」沈沧海也一直在听,突兀开口,抬头望了眼伏羿又迅速低下:「你其实,没必要来救我。」

伏羿目光深沉,停留在沈沧海低垂的头顶,良久,微微一哂,过去将人搂进怀里,盘膝坐了下来,将沈沧海置于自己腿上。

触及沈沧海惊讶的眼神,他坦然笑了笑:「冰上寒气太重,你受不了的。」

沈沧海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闭目假寐。

伏羿听着他呼吸声逐渐均匀悠长,显已进入梦乡,才轻叹着拨开了沈沧海拂过他脸颊的几缕发丝。

冰窖里的阴寒湿气委实过重,入夜时分,沈沧海终于被冻醒,周身簌簌发抖,牙关不停咯咯轻震。铁板缝隙里月光透入,照着他的脸,青白得不见血色。

「好、好冷……」他尽量蜷曲身子,本能地朝伏羿胸膛拱去。

明知伏羿心中并没有他的存在,可在无边无垠的寒冷中,也只有那一点温暖是他唯一的慰藉。思绪缈缈地,彷佛回到了初遇的那天。

「……我们是不是会死?……」

「嗯……」见沈沧海冻得厉害,伏羿皱了下眉头,解开衣襟,把沈沧海冰冷的身体揽进胸口,才淡淡地道:「这里没有食物,以我的体力,大概能撑个十来天。届时再没救兵来,确实凶多吉少。」

他说得很平静,沈沧海心头却似被尖针扎了一下,猛然刺痛起来。生死各有天命,他从来都看得淡泊,然而眼下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愧疚,涩然道:「我死也就罢了,害伏王也陷在这里,我——」

「我答应过你,等云飞事了之后送你回雍夜族,我不想食言。再说了,就算不来救你,早晚我也要攻打朱雀关,你不用想太多。」

伏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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