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左夫终于在旁边的床底下拿出一个便盆,递到唐若林旁边,声音有些抖“若林,这个,这个。”
唐若林却没有动,安慰张惠芝说:“伯母,没事儿,伯母,一会儿挂了吊瓶就没事了。”张惠芝咬着牙终于把自己不听使唤的双腿放到了床下面。屁股没有沾床,左夫把便盆递过来,唐若林把手上的东西抖落到便盆里,随手在自己的外衣上抹了几把,就扶过张惠芝的胳膊,另一只手去脱她的裙子。张惠芝声音微弱:“我自己来!自己来!”
唐若林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对左夫发号施令:“你回避一下,你们!回避一下!”
左夫也觉得自己的妈妈要强了一辈子,这样的情景真的不应该被别人观看。于是他挥手,连妈妈的司机和肖未言一起都被他领了出来。
“怎么回事儿?”左夫问司机。
司机说:“夫人是突然在公司就感觉腹痛,一阵比一阵严重,唐副经理就打电话给我,我们就来了。但是到了医院夫人已经很没有力气了,是被我和唐经理扶着放到床上的。然后您就到了。”
左夫很久没有回家了,唐若林是告诉过他几次他的母亲身体不好,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竟然严重到大便失禁。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非常害怕的感觉。非常害怕。
肖未言已经被唐若林的举动彻底感动了,她想过来安慰左夫,可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好站在旁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左夫看大夫过来,忙迎上来:“大夫,我妈妈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大便失禁了呢?”
大夫不满意地看他,态度生硬:“大便失禁?你给诊断的?没事儿!我诊断的结果是急性肠炎,吊几瓶药水就没事儿了。”然后还是忿忿地摇头,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能被听到:“大便失禁?我是大夫你是大夫?真是!”
大夫走进病房,身后跟着的护士也端着一些药跟了进去。
终于过了很久,大夫出来,护士出来。大夫和护士都皱着眉头,紧着鼻子,左夫知道房间内的气味并不好闻。
这时唐若林走出来,叫左夫。
“左夫,进来吧。”
左夫进去,看到妈妈已经换了病患服,手上也挂了点滴。只是还很虚弱,眼皮睁开都很费劲。见左夫进来,唐若林拿了便盆出去了。路过肖未言的时候似乎还动了一下嘴角。
“妈,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还死不了!”声音虽然很慢,但是明显能听出生气的情绪。
拉过肖未言,左夫小心说道:
“妈妈,未言也来看你了。”
肖未言恭恭敬敬地点头致意,“阿姨你好。大夫刚才说是急性肠炎,吊几瓶就没事了。”
张惠芝像根本没有看到未言一样,问左夫:“若林呢?”
这时候,唐若林已经回来了,刚才的那件外衣已经不见,想来是在洗手间里脱掉了。
若林的声音柔美动听:“伯母,我在这,您感觉怎么样?”
“若林,你过来坐这。”张惠芝拉过唐若林的手,就让若林坐在自己的身边。
这只手干干净净,有些粉红,还带着些水渍,握上去凉凉的。唐若林微微笑着,不说话。
肖未言被冷在那里,不能进退,窘迫到希望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才好。肖未言习惯性地用左手抓住右手,眼睛望向左夫,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提示。
张惠芝看了一眼肖未言,望向左夫:
“阿夫,你看看她?她能为我做这些吗?哼,看她的手腕,妈妈说过单亲家庭的孩子是偏激的,他们的心理就不健全。女人被人糟蹋了固然悲惨,但是就能这样不顾及身边的亲人自己去寻了短见,这不是心理不健全是什么?”顿了一顿,又哼笑出来,说:“又不知道这割腕是不是做给人看的。”
她转过来看肖未言,目光不屑,如鄙视最见不得阳光的小人,鼻子又发出不屑的哼声,说“肖小姐现在的情况还觉得可以配得上我的儿子吗?”言辞如刀子一刀刀片她的血肉,每一刀下去都鲜血四渐,痛得她想破声大喊,可是她不能叫喊,她必须忍受。哪怕不能再忍受,也必须眼睁睁地看自己被千刀万剐。
她如何回答,她该如何回答。
她根本配不上他。她知道。她努力想让他离开,自己也努力向背离他的方向行走。可以生生迈不动步伐。她让他离开,她说没事了你走吧。可是他不走。她说我已经有污点,可是他还是不走。她也要离开他,可是她竟然在转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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