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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前途。
李馨跪在那里,太后总不发话,她心中惊惶恐惧悲愤交集。玉岚宫的宫女宦官一些死了,一些也被带走关起来。没有药,食物也难以下咽……
太后没有亲生儿子,皇帝的生母也早已去世,他登基之后尊先皇皇后为太后,对她一向优容客气,可是太后却总是不知足。
李馨的眼泪扑簌簌的掉,她控制不住,连抬手拭抹都不敢。
从高高的云端一朝跌入深渊,娇贵的三公主比自己想象的要脆弱。
“宣夫人……前几日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说病就病了?”太后语气听起来很温和:“我迁居东苑的时候,都不见她去侍疾,想是我这老婆子实在碍她的眼。”
李馨觉得两个肩膀上像是压上了两座山,整个人感觉到沉重和疼痛。
她膝行向前,如往昔一般,仰起头:“太后,母亲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馨儿替母后认错赔礼。太后,馨儿还想替哲皇弟讨个恩典。那位王容姑娘我也见过,她品貌出众,家世不凡,哲弟也已经不小,若是他能有幸娶到王容姑娘这样好的一位妻子,将一定能收束心性,好好上进,也教……教太后和我母亲不必为他操心了。”
太后怔了一下,戴着指套的手指轻轻托起李馨的脸庞。
尽管憔悴忧急,这张少女的脸庞依旧明艳动人,如珠似宝。
黄金镂花的指套工丽精巧,贴在肌肤上凉冰冰的,尖端仿佛随时会刺进皮肤里,李馨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太后看着她,忽然笑了。
正文 五十 此时此刻 二
李固微笑着,站在床前。
“醒了?”
阿福心有余悸:“嗯……刚才,做了噩梦。”
只是梦。
她朝李固伸出手去。
但是,触不到他。
尖锐的疼痛让她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没有李固。
她的手指按在黑色的墙砖上。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周身的疼痛都苏醒过来,阿福终于想起来所有事情。
她望着外面,四周狭窄而昏暗,身下是一张污糟的垫着些乱草的铺,三面是墙,另一面是粗的栅牢。
她的手很疼,疼的钻心。头还昏昏沉沉的,仿佛灌注了许多的水泥,沉甸甸的痛。
身上的饰物都不在了,外衣也破了,脏了。
李固呢?他在哪里?
他是死是活?
她在黑暗里静静的坐着,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阿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她曾经来过一次,这里是内府的地牢,她来看过当时的丽夫人。
疼痛与寒冷让她一点力气也没有,阿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不知道外面怎么样。她抱着膝坐在角落里,没有再流泪。
也许那个时候泪都流完了。
流泪一点用处也没有。
四周并不怎么安静,阿福可以听见一点细细,窸窸窣窣的声音。
起先她以为是老鼠。阿福并不怕老鼠。
但后来听起来不像。
似乎还有低低的呻吟声,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是了,这里应该还关了别的人。被关在这里不止她一个。
李固呢?他在不在这里?
阿福陡然生出力气,撑着自己,慢慢爬起来,移到栅栏边。她朝左右看看,走道里十分昏暗,栅栏外面是一堵石墙,左右看不清楚。
她试探着问:“有……人吗?”声音异常干哑难听。阿福抿了下嘴,干咽了口唾沫,又问了声:“有谁在?”
没人应声,连刚才那细微的声响也听不到了。
阿福不肯放弃,她又唤了几声,后来脱下脚上仅存的一只鞋,试着敲击栅栏,嗒嗒,嗒嗒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地方回响,可是,一直没有应答声。
阿福头痛欲裂,靠着栅栏喘了一会儿,正想再敲几下,忽然听见了脚步响。
脚步声轻捷,人很快来到了她面前。
阿福茫然的抬头,眨了两下眼,才看清楚眼前站的是谁。
“刘润?”
刘润在栅栏前半跪下来,低声的很快的问:“你怎么样?”
阿福隔着栅栏伸出手抓住他:“王爷他怎么样了么?他……”还活着吗?
“王爷只是受了轻伤,太后让人把他送到长直殿去了,皇上现在也在那里。”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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