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页)

疲惫中略显温婉的神色却是叫人感动。孩子们上前接下喇嘛身上的行李。桌子上的青稞酒和酒具迅速地被月光收起来。阿嘎用大铁盆盛热水,放在喇嘛面前。一条从未动用过的崭新毛巾放里面。喇嘛把一双冰凉的手放进温暖的热水里,他朝阿嘎满意地微笑。又回过头来望我,笑意一路地延续下来,“梅朵姑娘,你辛苦了。”

“不,喇嘛,您才辛苦!”

“哦呀。”喇嘛意味深长,“我们大家都很辛苦,也都很有收获!这个碉楼被你们清理得真是不错。而我此番出行也很顺利。跑过很多地方。这个学校,将来资金方面没有问题了。”

“哦呀!这样才好!”我感动不已。

喇嘛却又望着我语气凝重了,“倒是,草原上的娃娃肯定不好找出来,是吧姑娘?”

“是,喇嘛,好像单凭我和月光两个人的力量,还不够……”

喇嘛陷入沉思。月光已经恭敬地把一碗滚热的酥油茶递上来。

喇嘛深深喝下一口,招呼月光把他的行李放在高一点的地方。“那里面都是经书。”喇嘛说。月光便认真地提起喇嘛的李行。阿嘎小孩站在一旁,很恭敬也很小心地问喇嘛,“我去给您煮点油淋人参果?酥油是新鲜的,巴桑阿婶傍晚时刚送过来。”

多农喇嘛手摸起阿嘎的头,朝他微笑,“小娃子,你应该是从益西家过来的。”

“哦呀。”阿嘎轻声回应。

喇嘛即是一声叹息,多久地停顿,才说,“小娃子,你来这里,往后就不会再过那样的生活了,你会有一个很好的成长。”

喇嘛陷入新的一轮思索。一碗酥油茶喝光,再喝一碗,还添一碗。似是他的思想,需要不断地用酥油来滋润才会灵活。

最终喇嘛若有所思,问起月光,“草原上的梅朵(藏语意为:花儿)还要多久才会开放呢?”

月光想了想,算了算,说,“七达梅朵已经在抽花穗子,凤毛菊的花苞还没露出来,蓝绒蒿打了青色花果果,草原上的花期,大约要在二十天过后吧。”

喇嘛即自言自语,“时间等不得!”

我和月光都怔在那里,不明白喇嘛的心思。喇嘛却是朝我们笑了,说,“我明天回寺庙和活佛商量一下,请活佛打个卦,找个吉祥的日子,我们的草原,今年就提前举行赛马吧。”

月光朝喇嘛张着嘴,“您的意思……”

“哦呀!”多农喇嘛才说出真实思想,“今年我们提前举行赛马集会,借此机会把牧民们都召集起来,请大家一起来帮忙寻找孤儿。”

我们才恍然大悟。阿嘎和苏拉两娃子听到喇嘛这样的话,兴奋得只想跳起来,望着喇嘛,又不好意思地控制住了。

喇嘛深深喝下一口,招呼月光把他的行李放在高一点的地方。“那里面都是经书。”喇嘛说。月光便认真地提起喇嘛的李行。阿嘎小孩站在一旁,很恭敬也很小心地问喇嘛,“我去给您煮点油淋人参果?酥油是新鲜的,巴桑阿婶傍晚时刚送过来。”

第31节:福气(1)

福 气

麦麦草原一年一度的赛马集会,在我到来的这一年,由多农喇嘛寺庙的活佛卜卦安排,提前了半个月。即是在多农喇嘛回来之后的第五个日子举行。

月光因此忙碌起来。通知牧民,挑选马匹,组织赛马队。搭帐篷,准备食物。这样时节,草原上的穷人和富人,信徒和喇嘛,男人和女人,都会有一次和谐地相聚。杀牛宰羊,举行赛马,斗牛,锅庄,游戏。大牛宰杀后,新鲜的牛肉就挂在原木支架上,冷却过两天,割下来即是生吃。铜锅架在集体大帐篷的外围,烧酥油茶,煮半生不熟的米饭。再有血肠,青稞酒,白酒,瓜子,花生,雪碧,麻花,人参果。皆是通过人力马力从遥远的县城运来。看起来甚是富足。集会中,草原人把所有富足都集中在大帐篷里,就像他们把所有家产都穿戴在身体上一样。

这其间,几乎每个草原青年都会把自己装扮得富贵华丽。各种花色的头饰腰饰手饰,款式精巧的帽子靴子袍子。月光也不会例外,这几天他跑上跑下,除组织赛马以外,更多的是下农区,向他的富有亲戚们借身上穿戴的宝贝。

阿嘎和苏拉都被打扮起来。农区大人的绸缎衣物借过来,孩子们穿不上,月光自有办法。把袍子折叠过半,用腰带捆扎在两孩子身上。我从汉地带来的口红是两孩子唯一的化妆品。他们的嘴唇上,脸颊上,皆被涂上红艳艳的口红油脂。月光却是盘起了长发。绾上红缨结盘起的发鬓间,套上大盘象牙圈,坠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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