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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路人皆知,她的狼狈就越是无处遁形。
若兰却仿似不知道她们的心思,没事人儿一样笑道:“我亲妹妹的孩子,还不和我的一样!”
闻言,戴染心里隐隐不是滋味,却又无从说起。
又坐了一会儿,若兰便说她要回去照顾若姣了。戴染也没留她,拿了一张食谱给她,把她送到了大门口。若兰再三叮嘱了让奶妈一定要按时过去,便匆匆离开了。
阮涵望着她的背影,疑惑道:“她真过了那个坎儿了?我怎么就觉得这么怪呢?”
戴染轻叹了一声,吩咐管家让人把车开过来,对阮涵说道:“我们去找怀礼吧,你走的事还是跟他说一声的好。”
阮涵的眼睛又弯成了新月:“虽说我和他还没到报备行踪的程度,但去看看他我还是高兴的。”
戴染笑着将手指在她脸颊上狠狠一戳,咬牙切齿。
最好的朋友就要离开了,心中满是不舍。她和怀礼……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缘分吧。
第十六章
车到九州大药房,掌柜的回说二少爷被当铺的几个管事叫走了,于是两人又驱车去了典当总铺。
孟家当铺一共五间,最大最老字号的一间开在城西一条隐蔽的巷子里。门口进去三弯四拐,五个柜台分布在不同的隔间里,打外边过是看不到的。
城西住的皆是权贵,可权贵并不代表不会缺钱。这间铺子生意向来很好,收到好货色的机会也很高,所以当年这里开了没多久,孟家就存够了资本,迅速地扩张了几家店。
伙计带着她们穿过又暗又窄的走廊,后面的房屋倒是书香气起来。几间对开的房间里挂满了名家字画,博古架上都是古董花瓶,桌上还摆着各种书本。
忽见左头的房间里册子散了一地,戴染正觉得奇 怪{炫;书;网},便听房里传来一声暴喝:“把钱给我吐出来,然后滚!”
阮涵被惊得一个哆嗦,拉拉戴染的衣袖:“怎么回事?”
戴染也皱眉摇摇头,挥挥手让伙计退下,带着阮涵走到门前。
只见屋里一共五个管事,三个管事垂着头站着,地上跪了一个,还有一个面无表情地站在椅子前,手里捏着一本册子。怀礼站在他们中间,白衬衫的袖子高高卷起,眉头皱成了川字,轮廓分明的脸上煞气弥漫。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没出声,静观屋内的事态。
椅子前的那人将手中的册子递给怀礼,他看了一眼便猛力甩了出去,撞翻桌上的茶碗,砰地一声落在地上裂成碎片。
“你是自欺欺人还是白痴?这样的帐给我看,你也太高估自己了!要想吞我孟家的钱,也要做的漂亮些。这么多年的大掌柜都白做了,偷吃也不记得抹嘴。”
地上的人爬得更低了,整个人都在瑟瑟地抖着,可嘴里还在辩白:“二少爷,是世道不好啊,亏损不怪我啊。”
旁边三人大气都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直把自己当成了古董花瓶摆在屋中。
怀礼怒极反笑:“世道真是不好!”说着蹲下,手一巴一巴地拍在掌柜脸上:“世道不好的把我家老臣都带坏了。几月来,你们三家店不是亏损就是持平,真是难为你们了。”
闻言旁边站着的三个又跪下了两个。
“二少爷明察啊,我们绝对没有做坑东家的事啊。”
怀礼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他们匍匐的身体上投下一圈阴影,拉了拉已经敞开的领口,转身在椅子上坐下。“现用的记帐方式是大哥教你们的吧,”说着微微停了一下,露出一个毒蛇般的笑容:“可是这方法,是我提供给大哥。所以……你们觉得我会看不出里面的前言不答后语?”
骨节分明的手指有力地敲击着桌面:“城西两间铺头都收过杨家的血玉镯?还一家收成两千个大洋,一家收成一千个大洋?可我怎么只听说他家有一个祖传血玉镯呢?”
地上三人心中叫苦,脑子急速转动想为自己辩解,却听慵懒的声音越发狠戾起来:“账本上记录收了价值七万大洋的货,付了三万大洋出去,又卖出赚了五万,但扣了工钱和打点的钱就成负数了?”
一人开口解释道:“现在打点的越来越多了,那些官胃口越来越大,我们也没办法啊。”
“哪个官?”怀礼停止了敲击,直直盯着那人。
“都……都这样。”
“名字!”怀礼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最先跪着的那人出声了,身体还在发抖,连声音都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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