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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处。”

这句卦文曹文逸前所未闻,听韵律,应当是寄调《青玉案》,虽然只是一段残缺不全的文字,又被算命的念得支离破碎,可是听在耳里却余韵悠长。

如果在今夜之前,曹文逸会觉得这是一个自怜幽独,写尽了寂寞的句子,但是现在,她更希望这个句子就像字面上的意思那样,写的是一对痴男怨女百转千回,终于相见的大团圆故事。

曹文逸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去,隔着一个火圈,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正朝她走来。看到高登的这一瞬间,曹文逸心头突地一跳,觉得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他举手抬足之间,动作极为缓慢,整个世界恍如只剩他们两人。

“所谓一瞬千年,有可能是真的吗?”曹文逸心里感慨道,然后她就看见一只杂毛的小狗飞快地从高登面前跑了过去,跟着她发现动作变慢的只有高登,其他人行走的速度一如往常。

“混蛋!”曹文逸轻声骂了一句,却没有察觉笑容已经不知不觉之间回到了她的脸上。

曹文逸跟算命的要过签帖观看,发现上面的字迹乌涂一片,显然是刚刚写好,墨迹还没有干掉的时候就折叠起来。

“真是混蛋啊。”一个含嗔带羞的白眼,飞跃十几丈的距离,穿透隔挡在中间的人群,隔山打牛,击打在高登的身上。

第三十九章 一大拨电灯泡来袭

“衙内可有什么发现?”等高登走过来,曹文逸问道。

高登耸耸肩膀,摊开双手,曹文逸一看就明白了,哦,蛙翻白出阔,看来高衙内也是一无所获——自从《即日》在东京汴梁流传开来,跟“蛙翻白出阔”这个名句所配合的耸肩摊手的动作,已经成了流行的动作语言,当汴梁人民想表达一种无奈的心情时,就会做出这个动作。所以高登自己这么做的时候,曹文逸一下就读懂了。

曹文逸轻轻挥动着帖签,又问道:“这个是你刚刚写的吧?”

“糟糕,被发现了。”高登脸上没有一丝糟糕的神情,微笑着说:“文逸真人不愧是东京第一才女,果然冰雪聪明。”

“真是好句子。”曹文逸说道,“是寄调《青玉案》吧,真想听一听整首词。”

“确是《青玉案》。”高登说,“前半阙还需要推敲,下次再念给文逸真人听。”

曹文逸见高登闪烁其辞,眼睛里泛着贼光,以为他要伺机用这首词“埋伏”自己,也就不再强求。其实高登乃是因为借用了穿越小说中最容易被抄的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而感到不好意思。

曹文逸说:“衙内特意在此‘埋伏’贫道,贫道真是受宠若惊。”

“真人过奖了,”高登说:“本衙内向来以‘潘驴邓小闲’自勉,哄女孩子的时候自然要从小处下功夫。”

“潘、驴、邓、小、闲?”曹文逸又在高登这里听到一个新词,不耻下问道,“听衙内的意思,似乎这几个字各有解法,小是小处下功夫,那么另外四个字做何解释?”

“潘呢,自然是潘安的样貌,嚯哈哈哈……”高登没羞没臊地笑了几声,接着解释道,“邓就是邓通,要舍得花钱;闲就是肯花时间。”

“还有驴呢?”曹文逸有过耳不忘的本事,可不会让高登就这么胡混过去。

“驴就是叫驴嘛。”高登支支吾吾地说道。

“可是叫驴有什么好的?”道士的标配坐骑乃是性情温顺的草驴(母驴),所以曹文逸并不知道叫驴的特性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讲嘛,讲嘛。”求知心切的曹文逸扯着高登的袖子祈求道。

曹文逸在人前始终是吸风饮露,不食五谷的姑射仙人模样,如今一时不察,居然被“潘驴邓小闲”五字真言破掉法身,尽露娇憨神态,看得高登如痴似醉,差点脱口告诉曹文逸驴就是说家伙像驴鞭一样大。

高登咬破舌尖,意守灵台:“这位道友,不要试图动摇我的道心。日后你就知道驴是什么意思了。”

曹文逸扯着高登的袖子还没有撒手,正在想要不要再撒个娇什么的,突然听到有人问道:“这位仙姑莫不是文逸真人?”

“正是贫道!”曹文逸跟高登发嗲被人撞破,又羞又恼,去看来人的时候,不免俏脸生煞,杀气腾腾,把跟她打招呼的人吓了一跳。

对方有四个人,曹文逸都认识。跟她说话男子名叫赵子举,乃是一位中年学道的宗室子弟,另外三个人都是太学的学子,三十五六岁的叫崔祖武,亦是道门中人,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名叫洪皓,剩下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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