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像电影画面那样。驾驶位伸出一只握枪的手,然後连续不断地扣下扳机,在封闭的车厢里,枪声几乎把耳膜震破。

开枪的人计算很精准,每枪都打在不同的位置,後座的靠背上留下一列弹孔。龙哥腹部已经中弹,他捂住不断冒血的伤口,掏出枪来还击。

季子祺吓得傻掉,连呼吸也忘记,唯一能想到的是,如果刚才他扣好安全带,又或者他没有摔下座位,後果会怎麽样。

毋庸置疑的,他,会死!

枪声仍断断续续地响起,像野兽在咆哮,仿佛要撕破黑夜。

龙哥痛叫一声,再次中枪,温热的血喷得到处都是。虽然龙哥中弹的是大腿,但不断涌出的血液夺走他的力气,使他整个人倒在後座。

季子祺看到冒充司机的杀手站起来,举起枪,正打算给龙哥最後一击。他猛然一惊,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使出吃奶的力气扑上去。

鲜血的气味,死亡的恐惧,还有求生的本能,激发季子祺疯狂的举动。

杀手似乎没料到他会反抗,被季子祺撞得失去重心,两人在狭小的车厢里纠缠,最後不知如何踩到油门,电光火石之间,车子以高速向前飞驰,壮烈地冲向路边的石坡。

这时,翻天覆地般的震荡,让整个世界都颠倒破碎。

第四章 威逼

每个人都怕痛,是天性,也是弱点。

季子祺还记得小时候,用压岁钱买双滚轴的溜冰鞋,穿上以後才几分锺,门牙便被硬生生嗑掉。那时母亲手忙脚乱地安慰他,祖母会又气又急的责骂。

当他再长大些,新的门牙已经长出来以後,又不知死活的学骑自行车,很快连人带车翻倒在台阶下。大哥他从地面扶起来,妹妹会嘟起嘴,边轻轻向他膝盖处的擦伤吹气,边奶声奶气地叨念,痛痛飞走。

季子祺已经不记得当时有多痛,如果不是膝盖留下疤痕,母亲留著那颗残缺的门牙,仿佛他从来没有受过伤。

很多很多年以後,季子祺很怕痛,也很怕再受伤,因为痛楚会像现在一样提醒他,过去的日子将永不复返。

他不愿睁开眼,不愿面对。

“混蛋,醒了就别装睡!”阿宝在病房里大呼小叫。

季子祺没好气地说:“你当我死了吧,记得准备好帛金。”

“你真醒啦,我还以为你眼皮抽筋呢,既然醒了为什麽不睁开眼?”

“我的脸有没有毁容?”季子祺问。

“没有。”

“我的四肢还健全吗?”

“健全。”

季子祺松口气,总算是肯睁开眼睛,四周白花花的一片,他花好些时间才能看清东西。秃顶的医生带著护士走过来,宣布他有中度脑震荡,身上有多处擦伤,三根肋骨断裂。

“我有看今天早上的新闻,车都撞成废铁了,都撞不死你这个祸害,老天没眼啊!”阿宝忍不住插话。

季子祺嬉皮笑脸地说:“本大爷乃天煞孤星,连阎王都不敢收。”

“少来,你就是一个扫把星。”阿宝靠近,用手指戳在他胸膛上。

“滚!”

季子祺吃痛的骂,想用巴掌拍开他,发现自己右手完全没知觉,转头一看,才知道自己整只手掌都被纱布裹住。

“我的手怎麽了!”季子祺问。

他从床上坐起来,激动得眼眶发红。阿宝吓一跳,他从来没见过季子祺像现在这样,不禁收起嬉戏的表情。

“医生!我的手怎麽了!”季子祺大声吼。

医生用公式化的口吻回答:“你的手掌有严重的挤压性创伤,估计是车祸时被夹到,我们已经为你动过手术,现在应该麻醉药的功效还没过去。”

季子祺听完,整个人像漏气的皮球般瘪下来,有气无力地瘫倒在枕头上,眼睛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眨也不眨。

“别太担心了,虽然你的右手神经受到损伤,但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知道结果,或许并不会影响到以後的日常生活。”护士安慰他说。

“是啊,是啊,没什麽大不了的,杨过没有整只手还当大侠呢。”阿宝也说。

季子祺沈默良久,才问:“当时车上还有其他人,他们怎麽样了?”

“他们?新闻说当时车上只有两个人,难道是我记错了?”阿宝纳闷地道。

“才两个人麽……”季子祺喃喃自语片刻,又问:“那另外一个人的情况怎麽样了?”

“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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