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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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如从没有流过这样多泪水,全都是欠付子祺的,流再多也还不清。

“爱情有什么用呢?就因为爱什么都可以不要吗?我宁可不要这样的爱情,不用看你把自己毁掉。”

付子祺紧紧皱眉,“我没有……我……”

付子祺不知该怎样辩解。樊如需要的爱也许就是锦上添花,是生活的边角,偶尔作为调剂。如果樊如要这样,自己也应该可以办到。但是不是真得办得到?

爱可以想停下来就停下来,温风和煦,撇去一切苦难吗?

难道是自己用力过猛,折磨了自己,让樊如感到烦恼吗?

樊如试着站起来。阿曼过来把付子祺扶起来。

付子祺靠着餐桌坐着,太累了,头脑里的意识挪动得越来越缓慢,已经没什么办法思考。

确实,太累了。没劲透了。

“你现在这样疯狂地爱,不计一切代价。我很怕,如果有一天习惯了,变得像你一样,而你不爱我了。该怎么办。”

樊如哭得像个泪人,声音都是哽咽着。

付子祺回头想从认识樊如以来的这几年。有些东西是根本不可能追到的。自己偏偏像夸父追日。

什么时候是好的时候呢?当初在宿舍天台上,叼跟烟,望着星星,望着月亮。春风十里,整个上海滩幻梦一样的灯红酒绿,全是樊如看得到握不住的清浅笑意。

付子祺站起来,抓起桌面上那块染血的金表,扶住阿曼的肩膀往外走。

穿过客厅,停下来,最后看看这栋建筑。深深浅浅的大片灰白,自己不过洒下一滩血渍。

“对不起,你说得对,我也怕。樊如,这世上总有人会更懂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时候感觉很虐,回头看就还好了。求轻拍。

☆、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我在阿曼找的房子里疗伤。聂贞明就在我隔壁。

聂贞明那一间重新翻修过,墙上加了隔音砖,门也是定做的。虽然在隔壁,我可没再见他,连声音都没听到过。

无罪证明很快办下来,申请寄出去,散落在地球背面几处,全是建筑设计。提前办了个旅游签,准备等身体好了尽快走。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个伤心地。

把聂贞明送回去不久,阿曼带我去给叶舟扫墓。说林默已经出来了,两边约好分头飞,到澳洲见。正是天冷的日子。离叶舟的忌日还有小半个月,但阿曼不会等到那时候了。

牌位上干干净净,“叶舟”两个字。既不是谁的爱妻,也不是谁的爱女。这样黄泉路上不用拖家带口也可以走快点,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阿曼的叶舟走了,我的叶舟也要走了。希望她们在另外的世界过得好。

其实我这次跟出来不过是想混根烟,祭拜叶舟,至少该有几条好的吧。

结果阿曼一路跟我叮嘱了很多,叫我不要也这么快死掉,她说那天出来在车上我居然休克了,她心脏受不了。

于是没有混成。

阿曼指着我手上的金表,叫我出去以后就不要老戴着了,太招摇。其实我从今以后都穿长袖,遮都遮住了,哪里招摇?

我只能安慰她别人看到我一个穷书生,一定以为是A货来的。这毕竟是我的分手费,全部家当,一定得带在身上。

阿曼说樊如最后明面上只拿到八百万分手费,又说全是因为聂贞明被我激怒了,一分钱都不肯多让。我想不到自己还有砍价坑队友的属性。

樊如并没有如他们预料的匆匆赴美结婚,似乎是找了个人气不旺的小景区度假。樊云蹦跶了几天终于明白回天乏术,似乎是已经被安抚了。

我有时想当初那些毕竟都是别人一面之词,樊如从始至终对这件事没有只言片语。

也许是误会了。也许……

没有烟也没有酒。望着空荡荡装修得毫无美感的房间时。有无数个“也许”沿着墙角推搡着,拥挤着,爬上天花板。

飘过雪落过雨又冷又潮却忽然翻出来个大晴天,一夜从冬摔进夏,但乍暖还寒。我的思绪也是颠来倒去一如天气,忽然天塌地陷万念俱灰,忽然又觉得声色犬马不过尔尔。

怎么说,“你的头发都烧成了过眼云烟,我也抽不完”,而我陷在烟锁一样的晕眩里日复一日,醉死梦生。

明明灭灭,粗的细的线条描不全过往,深的黑,浅的黑,层层复层层。

我像是最执迷不悟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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