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部分 (第2/4页)

替大队长,他那个联队因此变得十分滑稽:一个可以当旅团长的少将联队长指挥三个本来只能当中队长的中尉大队长。

到第二天,连中尉大队长都非死即伤,轮到黑濑,他打算亲自举起联队军旗,带着已所剩不多的联队做“悲壮的决死一战”。

白天吹了个牛皮,晚上黑濑就怯懦了,不过这一怯懦反而让他否极泰来。

黑濑固然打得糟糕,但其他部队还不如他呢,第六十八师团几乎就是没怎么动过步。

面对第十军密集连续的手榴弹,这个师团的官兵人人心惊胆战。旅团长志摩源吉少将正在前线督战,小胸脯一拍,“你们这帮胆小鬼,手榴弹有什么可怕的?只要它还没爆,你就可以把它捡起来,然后再扔回去”。

见士兵们将信将疑,这厮来了气:“不信是吧,我亲自示范给你们看。”

志摩源吉果然是做大官的,那俯身、拾弹、投弹的动作称得上是一气呵成,漂亮到让你不鼓掌都不行。

可惜,它们都被最后一个画面给否定了:守军一颗子弹过来,少将旅团长因为一颗手榴弹而丢了性命,真是够冤枉的。

他的死却便宜了黑濑,后者急速上位,总算当上了旅团长,再也不用到第一线拼老命去了。

最长的一日

坐拥四个师团,横山勇却仍然把这两个倒霉师团顶在最前面,是为了进一步消耗第十军,从而把这支英勇卓绝的部队推向崩溃边缘。

至8月6日,第十军已在衡阳苦战四十多天,处于势衰力竭的境地,余者大部分为重伤和重病人员,虽还有能战之士,但枪弹早已不敷使用,连手榴弹都快没有了。

中美空军一直在空中进行助战,偶尔也空投,但第十军能从空中得到的,全是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什么万金油之类。

不是不想投,而是没有。因为史迪威卡着脖子,为了能要挟蒋介石,他不允许陈纳德向中方输送任何援华物资,就这点小东西,也还是飞虎队长私底下凭交情偷偷送过来的。

衡阳的屡攻不下,让第十一军司令部陷入了集体纠结的状态,横山勇急到痢疾发作,身体虚得连坐都坐不住,但第十军的孤立无援,终于使他找到了机会。

8月7日,已在一边窥视很久,且养精蓄锐的第五十八师团突然杀了上来,从而改变了衡阳战局。

当天,这个师团就从西北方向突入衡阳,并尽其全力向前推进,第十军的阵地相继失守,双方随即由阵地战转入巷战。

当方先觉下令用炮兵进行阻击,却得知炮弹已经全部用光,再调预备队,亦无一兵可资调遣。

这是真正的大势已去,弹尽援绝。

方先觉向蒋介石发去最后一电,在电文末尾告知:“此生已矣,来生再见!”

收到电报后,蒋介石失眠了。当天晚上,他半夜三次爬起来做祷告。

8月8日,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最长的一天。

早上四点,蒋介石还是睡不着,又爬起来默祷一次,直到这时,他还抱着解围衡阳的一丝希望。

五点,似乎上帝真的开了眼,衡阳的电讯竟然还通着。

但只维持了一刻钟,电讯断了,自此再也不能取得任何联系。五个小时后,空军送来侦察报告:“衡阳城内已不见人迹。”

整座衡阳城已无人迹

这一天,蒋介石在日记中写下了一句话:“悲痛之切实为从来所未有也。”

他以为方先觉和第十军都已战死于衡阳城中,但事情却有些微妙的不同。

最后一刻,方先觉选择了为西方军队普遍认可的方式:放下武器、停止抵抗。他当时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保证幸存官兵的安全;二是收容伤兵,埋葬死者。

方先觉后来又回到重庆,蒋介石的态度耐人寻味,对这个充满争议的降将军,他没有像别人那样装模作样地进行训斥,而是竭力对其进行慰勉,仍旧重用,并授以青天白日勋章。

1945年春天,一位国民党元老级人物又在大会上提出第十军在衡阳究竟有功有过的问题,蒋介石听后腾地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这话是谁说的?造谣,中伤,不识大体”!

老头被骂得面红耳赤,其他人也再不敢就此多论是非了。

但是,方先觉和他的部属从来没能因此摆脱“最长一日”的困扰,直到在台湾退役,方先觉仍被屡次抨击,遂出家为僧,在寺院钟声中化解心中无尽的烦恼。

不管怎样,第十军的历史功绩是无法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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