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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我是该为你高兴?还是该为你难过?去吧,回到皇上身边去,他需要你!”这次他不再仰望高空,双目跌落水中,沉入水下。

今晚他一再为皇上、他自己还有我忽而感叹高兴、忽而悲叹难过,我好似明白又好似模糊。

“我怎么回去,皇上身边有人陪着,我无处可去。”这倒是实话,到如今我还拿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他声音已经沉得快要熄灭,“皇上本就为你而来,你不陪谁陪,去吧!你妹妹早有自知之明,否则也不会跑出来一头扎进冰凉的水里。你不是说我是千里眼吗?刚才的宫女就是你的庶妃妹妹,皇上不曾派人出来寻你,可见皇上还不知晓,快回去,陪在他身边,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激动地扯住他的衣袖,“当真,那人是婉晴,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唬我呢。我这就走,王爷你也赶快回屋歇着吧!”

他拂开我的手,冷淡得一如桥下冰凉的溪水,“皇贵妃,请自重,快去吧!”

我赶快撒开手,他仿佛变成冰人,冻开我的手,特别是一句“皇贵妃”更是逼得我退开两步。顾不得多想,我转身迅速离去。

第116章 烂漫之地

拂晓,静夜难续,虫鸣鸟啼人醒物苏。

默默注视皇上酣然沉睡,看他这样子竟丝毫不觉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他向来睡眠不沉,容易惊醒,上床后不喜周围有任何响动。婉晴起身,婉晴下床,婉晴穿衣而出。我进屋,我撩开帐幔,我为他拉好被子,我轻缓走动,我在桌旁坐下。一系列足以让他嗔怒的声响他居然毫无反应,可见昨晚他确实栽进酒罐里把自己灌得一醉方休。

从外奔回行宫,我并未急切回屋而是直接转向婉晴屋。亮着灯,婉晴在屋,头发湿漉漉还滴着水。没叫醒芸朵为她打理,只是呆坐任水滴浸湿整个后背的衣服,又是她那宫女服,她对这衣服简直着了魔。

找了块干布着急地替她擦拭,她一动不动任我收拾。弄好头发,麻利脱去她这见鬼的宫女服,招呼她穿上寝衣,二话不说把她推到床上,按住躺好,给她盖好被子,吹灭蜡烛,转身准备出门回屋。

“姐姐方才去了哪儿?不知道皇上来了吗?不是说过来找芸朵吗?为何不见姐姐?”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四个问题,我还以为她成了木头人,不错,还有知觉。

“你又去了哪儿?为什么头发都湿了?不是在我屋里吗?你为何在这儿?”

我俩的问题似乎必要似乎多余,反正她的问题我不打算回答,我现在赶回去看皇上,不知他会不会忽然醒来,我还要寻思着该如何解释?

才迈出一步,就听她低声哑气的声音幽幽传来,“我到外面洗澡,刚进屋坐下不久,姐姐就来了。”

我转身冲到床前,又气又恼,“洗澡?这种时候?你想做什么?”

等着她给我答案,她却又没了下文,顾不上再等,我离开床沿朝外疾步而去。

“我要洗去姐姐的香味,我要洗去皇上的酒味。”触碰房门急欲打开的双手立刻停住,门太重还是手太轻,我拉不开门。

无奈放下双手,“想洗就洗吧,好歹烧些热水,外面的水又冰又凉,生病了可怎么办?”

“哇”地一声,婉晴蜷在被子里哭起来,声声哭泣仿佛拱桥下的冰凉溪水重重淹没了我,阵阵寒凉冰得我不时颤栗,“想哭就哭吧,好歹通通倒出,心里不舒服,堆久了可不好。”

门轻了,我轻而易举就打开,脚变重了,每迈出一步犹如腿缚千斤重石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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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日熠熠,和风徐徐,带着菱香、绿荞晾晒菊花,待菊花瓣干后,收入枕中,太医说对头晕、失眠、目赤有较好疗效。

这几日我整日与菊花为伴,往年秋天,皇上都会在南苑阅兵,演练将士,今年暂免,而我反倒变着花样操练起菊花。昨日的菊花鸡肉片就连一脸病容的婉晴也吃了不少,今晚打算做菊花羹,争取让婉晴早日活蹦乱跳起来。

婉晴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冰冷的溪水如她所愿帮她洗去了身上不喜欢的味道,可却又害她病倒躺了两三天。

见芸朵过来,未及她行礼,我便问:“芸朵,婉主子起身了吗?昨日看她好多了,叫她来与我一起收拾这些菊花。”

这两日婉晴又何止是病了,自那晚与我说过那几句话后,她便是再不开口。问她话,要么点头要么摇头,我能要求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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