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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志远随口回答着谢老的问话,反正是偶遇邂逅的陌生人,车到京城便各奔东西,他也犯不上说谎。
他并没有注意到,当谢老听说他姓骆、又是安北市人的时候,眸光中明显多了些许光亮。
“小骆,请问你父亲的尊姓大名是……今年贵庚啊?”谢老紧盯着骆志远的面庞,目光慑人。
虽然觉得谢老询问父亲的名字较为奇怪,但骆志远还是照实道:“我爸叫骆破虏,今年47岁。”
“破虏,破虏!驱逐胡虏,卫我家国!……真是好名字!”谢老莫名感慨了一句,话锋一转紧接着又问道:“小骆啊,你爸应该不是安北市本地人吗?”
“我爸是从京城下乡来的,跟我母亲结婚就留在了安北工作。”对谢老的再三、喋喋不休的询问,骆志远渐感几分不耐烦,面部表情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听了骆志远兴致不高的话,谢老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将头扭向了车窗之外。
第12章 骆靖宇
就在骆志远说他父亲名为“骆破虏”、又是京城下放知识青年的时候,女孩谢婉婷原本幽静柔和的眼眸顿时起了激烈的波澜。
过了一会,她慢慢坐起身子,望着闭目养神眉目浮荡着一丝焦虑的骆志远,欲言又止。
她的爷爷谢老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躺下休息。
谢老静静地坐着,坐姿端正,上身笔直,一如军人不动如山岳的作风。他眼角地余光掠过骆志远的身上,突然开口笑道:“小骆啊,这一趟去京城是出差还是旅游啊?”
“谢老,我去京城求人办点事情。”骆志远简单回了一句,就闭口不言。交浅言深,显然是不合适的。
“呵呵,办事啊,能不能给我老头子说说?或许我还能帮上你的忙哟。”谢老的话一出口,一直保持沉默的谢婉婷突然就轻柔道:“是啊,说来听听,说不定我爷爷能帮上你的忙呢。”
谢老一瞪眼,谢婉婷顿时俏脸绯红,立即闭上了嘴。
骆志远怅然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自家的事情,涉及个人,他怎么可能对火车上偶遇的陌生人敞开心扉。
见他不肯说,谢老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
列车晚了点。中途在某车站滞留了一个多小时,车上的乘客怨声载道。原本晚上十点钟可抵达京城,到京城基本上就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骆志远跟谢老祖孙三人一起下了车,在出站口有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来接。
“谢老,再见了。”骆志远背着自己的包向谢老笑着,又瞥了脸色犹自有些苍白的谢婉婷一眼,轻轻道:“婉婷姑娘的病,其实不要紧了。如果信得过我,就按我开的方子抓几幅药调养一下。如果也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见!”
“小骆啊,这么晚了,要不去我家住一晚?正好婉婷的病也需要再观察观察,你这个主治医生不能半途而废、要负责到底嘛。”谢老朗声一笑,指了指前面的轿车,“走吧!”
“不麻烦你们了,谢谢。”骆志远无视了谢婉婷微微有些期待的眼神,婉言谢绝。
谢老眉梢一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写有谢家电话和家庭住址的卡片来,递给了骆志远,“小骆,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如果你办完了事,麻烦你来我家帮我瞧瞧病,我有个腰疼和神经衰弱的老毛病,不知道吃了多少药也不见效,烦劳你这位小神医费费心。”
“好的,谢老。”骆志远哦了一声,接过来塞入口袋,向谢老再次微笑点头,然后转身大步而去,转瞬间就混入了熙熙攘攘的出站人流之中,消失不见。
谢婉婷幽幽一叹,跟随着谢老上了自家来接站的车。
……
骆志远就近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国营旅馆,住下。心中有事,根本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他虽然到了京城来,打着向骆家求助的旗号,但该如何做起他心头其实还没有谱儿。不过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经验可循,母亲穆青亦不能给他指出什么“明路”,只能靠他抵达京城之后随机应变、再想办法。
只能这样了。
对于骆家,无论是骆志远还是穆青,都是一片空白。关于骆家的些许支离破碎的信息片段,不过是父亲骆破虏当初给穆青讲述的大概情形。骆破虏对骆家极端失望、曾立誓不再与骆家人有任何交集,这20年来与骆家不通音讯,渐渐已经不拿自己当骆家人看。
在来之前,穆青只给骆志远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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