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页)

紫色,如梦幻般的声音相传着。

歌声如泣如诉,宛若一只孤燕徘徊哀鸣着。水幻忽然慢慢顿下来,仿佛也被这歌声迷住了,一时气氛如此舒缓宁致。却听水幻喃喃道:“憔悴一身在,孀雌忆故雄。绾月,我狠心丢下你,你是否也如那孤燕,在寂寞中夜夜哀鸣···”

就是这一刻!秋恩曼瞅准机会,琴音忽然一振,音调的骤然变化,让水幻来不及应变,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秋恩曼长长地呼了口气,浑身忽然像是没有力气一般,瘫倒在地。悲鸣琴声音一哑,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而秋恩曼的嘴角已挂上了血丝。

古茶一直护着极紫苏,也没好到哪里去,方才那一首《双燕离》,听着如梦幻,那是因为秋恩曼施展了一套名叫“魔音”的指法,让敌人能在瞬间失去战斗力,涣散心智。但如果不是修为极高,施展此计必会伤及己身。秋恩曼虽然武功极高,但若不是有古茶在一旁相助,她也不敢走这一步险棋。

“宫主,你还好吗?”古茶强行压制着胸口的疼痛,问道。

秋恩曼抱起悲鸣琴,淡淡道:“许久不曾碰它了,连指法都生疏了。封琴十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弹奏一曲···”

“你的琴艺,还是如此精湛。让人听了,万般陶醉。”

“是么?”她苦笑:“你知道我并不擅于琴技,学琴只是单纯地是为了跟她较劲。我以为此生不会再抚琴了,没想到,为了他,我还是没能做到心如止水。子衿,我明明是不想的,可手一碰触到它,思念之情就再也无法遏制了。”

“你不必刻意去遗忘什么,人死忘却前尘,辛苦的总是那些必须活着的人。如果连回忆都不敢拥有,就没有支撑我们活下去的勇气了。”

秋恩曼将水幻抱在怀里,轻声道:“是我害事情变成这样,是我害水儿被剑魂反噬,我不该逼走她···许久没有这么抱她了,眉眼间越像她的母亲,我就越是不敢见她。总是我无法面对,才害得水儿颠沛流离···是我这个做姨母的对不住她。今儿,就一并把债还了吧。”

古茶刚要说些什么,门外传来薛明征的声音:“宫主,大哥。你们在吗?”

“不要让他进来。”秋恩曼小声道,古茶只好喊话道:“宫主正在救治极紫苏,你就在外面说罢。”

“白氏兄弟挟持了冰卿,说要见宫主。”

古茶紧张起来,看向秋恩曼,她却没有多大变色,道:“我不会去的,告诉他们,如果敢动我的女儿,我秋恩曼绝不会放过他们!你去回了吧。”

薛明征站在门外,一时踌躇不定,这位铁血手腕的宫主,曾将史云城打理得井井有条,无愧世人对她女中豪杰的称赞。只是亲闻女儿被俘,居然还能如此镇定,甚至都没有亲自去营救的心思,实在匪夷所思。但他也知道,既然大哥说是在救治紫苏,那里面的情况定是抽不开身了。可见这位宫主果不偏私,先想着的居然是扣滞在碧幽宫得质子的安危,着实让人敬佩。

“快去主持大局吧,白良偔心思诡异,或许只是缓兵之计。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一定要救回冰卿来。”

“好,宫主,大哥小心,我立刻回去。”说罢,薛明征匆匆折返。

许久,俩个人都没有话说,秋恩曼只静静的抱着水幻,心神不知飘到了那里。古茶担忧道:“你不担心冰儿么?这里有我···”

“那孩子古灵精怪,总会想办法逃脱的,白氏兄弟带伤在身,精神高度紧张,容易疲惫。她会平安无事的,我现在担心的,是她们两个。”

古茶仔细为极紫苏诊脉后,舒口气道:“紫苏并无大碍,悲鸣琴虽也是神兵,灵力与水妖剑不相上下,但总归少了几分凶杀和戾气,于紫苏本身并没有害处。现在只是还不适应,所以吃些苦,以后会受益良多。只是水幻···如今怎么打算?”

“还能如何打算?”秋恩曼反问道:“数年前它就恨我们入骨,如今千方百计想要复元报仇,更是不顾及任何人的性命。水儿意志薄弱,身子骨还未完全好,眼下··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咳咳···”秋恩曼捂唇轻咳,古茶关心道:“你是疯了么?居然强行驱使悲鸣琴行魔音以扰乱剑魂心智,你可知这有多大的风险?”

古茶的关切溢于言表,秋恩曼就是再不关风月也不会听不出来。遥想多年前,她曾孤影自伤,一度昏厥,醒来后更是滴水不进,自己糟践自己,他也是用这样轻柔的语气,微微带着些愠怒地训斥她。可字里行间却都是半分都不会假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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