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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在这儿歇下,那县令巴不得再多捋捋胖海的狐狸尾巴呢,把毛捋顺了,攀上了关系,回头好在万岁爷面前对提提他,这破地方,谁都不愿意窝一辈子,有机会往上爬,可不得抓紧了。

县令叫人准备了三间客房给他们住下,沉央看着胖海在这儿很吃得开,心里不免犯嘀咕,若真是像瀛洲说的那样,那这个胖海得是多大的官儿才能让县令也对他摇尾巴示好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胖海急着回京复命,可这雨下起来没完,也不知道明早能不能停,安置好沉央,县令着人去叫胖海,说是备了酒菜请他过去。

胖海一听就不简单,乐呵呵的应了,跟着下人去了前厅。县令堆一脸笑请他入座,替他斟酒,敬了他几杯才问,“不知公公带的那个女人是……”

胖海看他一脸“我懂我懂”的笑,拿筷子点点酒杯,县令很有眼色的又给他斟了一杯酒,他饮尽了才道,“别瞎猜,是冯夜白的女人,咱家这趟是奉皇命接人进宫的。”

“奉皇命?”先帝爷跟太后那档子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冯夜白是冯瑞安的儿子,这个女人是冯夜白的女人,胖海又说是奉皇命,几下联系起来,那县令惊道,“难不成皇上也学先帝那一套要……”

胖海嘴里吧唧着,逮着机会就奉承,“浑说什么?咱们万岁爷是正人君子,能做这么不着调的事?”说完才发现漏嘴把先帝爷给骂了,自掌一嘴巴,不耐烦的敲敲盘子,“没事儿瞎打听什么?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懂不懂?”

县令脸上一哂,闭上了嘴。桌上静了一会儿,胖海酒上头有些飘飘然,人家不问了,他又想说了,勾勾手叫县令靠近些,四下看了看,才小声道,“咱们万岁爷跟姓冯的不对付,惹万岁爷不快的人都得这个……”他比了个手刀往脖子上一划拉,“那位是压轴,关键时刻能逼人尥蹶子的,咱家得好好儿给她送进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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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为什么要杀夫君

瀛洲料想里头就有猫腻,趁人不备,悄悄出了房间,一路东躲西藏的找到了前厅他们喝酒的地方,窗户根儿底下背光,不易被人察觉,他躲在那儿正好听见胖海跟同县县令说的话,果然与他猜测无两,这个胖海是皇帝的人。

那头同县县令见他兴头正起,拍拍手,马上有人拿上来一方木匣,一打开,里面金灿灿晃人眼的全是金子,胖海揉揉眼睛,看看金子又看看县令,合上匣子,一边叨菜一边打量他,“大人这是做什么?”

县令拎不清他的意思?难不成是分量太轻?他拍拍手,又叫人拿来一匣子,“公公,您现在可是御前首屈一指的人物了,这是下官孝敬您的,您别嫌少,好歹揣点儿,您拿了,下官这颗心也就落了地了。”

“别介……”胖海停了筷子看他,“这里头有什么门道你给我说清楚,不然这两箱……咱家可受不起。”

在这么多晃眼的金子面前还能端着不流哈喇子,就冲这一点,瞧这胖海就是个有出息的,人家心明眼亮,即便是贪污受贿也得有名有目,来路不明的不能要,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招来杀身之祸了呢?

县令一听,明白了,两匣子东西推到他面前,顺带又给他斟了酒,斟酌着开口,“这不是空有一番上进心却不得其法吗?公公神通广大,万岁爷面前说得上话,下官想请公公在万岁爷跟前儿多说几句好话,将来得了荣宠,也能更好的孝敬公公。”

听到这儿,瀛洲就全明白了,看来胖海不仅是皇帝的人,还是御前一个不小的官儿,皇帝想杀冯夜白,所以要拿卫沉央做饵,那她这趟进京不就是去送死吗?

县令府里的丫鬟来送酒,瀛洲恐被发现,贴着墙根儿慢慢挪了出去。

沉央这厢才挨枕头睡着就被外头敲门声给吵醒了,她嘴里应着“来了来了”坐起来穿衣穿鞋去开门,门外站着一脸惶惶的瀛洲,门一开就伸手拉她,“这地儿不能待,咱们得赶紧走!”

沉央被他抓住了手,寒噤噤的夜里一方温暖徐徐滚进心里,她往后撤了撤,没挣开,只好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待在这儿?”

瀛洲四下看了眼把她推进屋,自己也闪身进去,关了门,两人共处一室,他这才觉出唐突来,“卫姑娘,冒昧了,只是眼下咱们恐怕得赶紧离开这儿了,我方才偷听到胖海跟同县县令的对话,胖海是皇帝的人,皇帝要杀你夫君,让你进宫是做人质好用来要挟你夫君的。”

沉央被他几句话震的没了反应,好一会儿才喃喃的道,“可是皇上为什么要杀夫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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