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页)

要说:不写元翊的时候,觉得码字也没有激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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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洒尘·以邻 。。。

蒋真毅一个人给分了两回拖出去,在地上留下一条宽宽的血痕。

那日以后李言秉便未来过,反倒是王衿费尽心机天天来此折磨人,陈芍烈或来监个工。王衿性子极好,李言瑾被打得一口酸水吐出来时,王衿掰开他嵌进肉里的指甲,安抚地揉了揉,然后拿起剪子就给他修指甲。李言瑾咬得嘴里全是血,死活没再正眼瞧过自己的一双手。

王衿走的时候对李言瑾说:“你这种人也妄想当皇帝?你除了等人替你收拾烂摊子,你还能干什么?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模样。”

李言瑾睁大了眼。

这时梆声响起,也不知是几更天了,除了刘浩和他,其他人都是或昏或眠,没一丝动静。

“刘伯伯。我给你说个故事。”李言瑾心里憋得慌,总算开了口。

“是。”

“从前,李家有个八少爷,爱怎样便是怎样,不带旁人说个不字。”李言瑾满喉咙的血腥味,说话也是艰难,却因膝盖痛得移不了,只能面朝里躺着。

“这不大好。”

“他原有千万个机会,却非要等成了阶下囚,才知道该干些正经的。”

刘浩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去年夏天,北边饥馑南边涣汗,外城来了许多难民。褴褛,肮脏,时候久了连他们自己都以为自己本就是乞丐。五哥求了爹许多次,虽明知没可能,还是不肯死心。爹也看不下去,五哥说急了就比手要打。也确实没法,不是说开仓济民,仓里自觉就有粮的,何况六哥还借了谋反一节,暗中挪银子,挪粮草,挪人。”李言瑾浑身干血结了痂,冰渣似地附在伤处。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八少爷仗着有两贯银子,便跑出去散钱。”

“哪里散得过来。”

“他知道,只是看不过眼,不能让他晓得罢了。”李言瑾自嘲地笑了笑,“后来有一日,他皮痒胡乱开人玩笑,拿了元宝让灾民像马一样给他骑。谁知那人真欢欢喜喜跪了下来,好像赐了他千顷地,封了他万户侯。八少爷再上街,总有人堆了笑求他把自己当回马骑上一骑,全家便有救了。所以,那兔崽子就飘了起来!”李言瑾一时激动,扯到了腹部的伤,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殿下……”刘浩有些不忍。

“咳,咳,后来……”李言瑾还想接着说,却岔了气,只能干咳。

“殿下这是错得离谱了。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您这样,后头该是出乱子了罢。”

“是周边的山贼土寇来抢东西。”李言瑾说着,又想缩起来。

刘浩已明白了其中原委。在山上安营扎寨的大头目自然不会跑到京城里闹事,恐怕都是散打的,三三两两地跑来抢。那些人放在强盗里真不值一提,但对付良民,有几个撂几个。刘浩虽在狱中,不知当时灾情,但光听李言瑾说的也可猜想情况非同小可。就是寻常百姓给饿狠了,照样干得出来打砸抢杀的事。

“大表哥怕我难受,偷偷处置了。”

“是皇上告诉您的?”

“嗯。爹本也未留意这等事,后有人告诉他,他便在上回见面时转告我了。”

“那人是为殿下好。”刘浩误以为李言瑾受了皇上责罚,心里委屈。

“是啊,那时才知他一直为我好。我那挨千刀的善心一发便徒然害死了许多人,他都不怪我。所以当初我插科打诨地过日子,他也随我。他知道我没用,就什么都想料理好。”

一局未完,元翊要走。

皇上问他为何不早说,如今还得借他人之口。

元翊答:“本不想让他操心这些东西,可如今臣也是力不从心,想护也护不住。臣大约和皇上犯了同错,只是皇上这错得更甚,自己的儿子还是该自己管教不是?”

李言瑾只觉不堪。他明白自己为何会没事找些口实端出脾气来对元翊,是怕元翊哪天就真再看不起他,跟什么衿儿五哥跑了。

“我本来也不想当皇帝,后来又怕死,临阵磨枪地上了战场,到头来还得祸害大表哥。我若动作快些,也无须生出这些事端。其实王衿说得没错。”

“八殿下,什么也别想,慢慢就睡着了。”

李言瑾总是听了这话便不再做声,不多时也真就慢慢睡着了。

一盆凉水当头冲下,原本逐渐愈合的伤口被泡开,李言瑾精神抖擞起了个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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